大婚結束後,雲雁丘越看趙懷仁越覺得不爽,他對“姐夫”這個稱呼嗤之以鼻,從來不肯這麼喊趙懷仁。對此,趙懷仁倒是不以為意,隻是那日被追着打的經曆在他心頭烙下了陰影,每每與雲魚溪獨處時,總覺得後頸發涼。新婚燕爾的日子,硬是過出了偷情般的忐忑。
“瞧你這慫樣。”雲魚溪躺在藤編搖椅上,陽光透過茂盛的枝葉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趙懷仁蹲在一旁輕輕推着搖椅,不禁委屈道:“你又不是沒見着他那架勢……”
“活該。”雲魚溪閉着眼輕笑,“誰讓你什麼渾話都往外說。”
趙懷仁自知理虧,也不多争辯,他悄然握上雲魚溪的指尖,摩挲道:“你倆什麼和好了?”
“你猜。”雲魚溪故意拖長尾音,饒有興緻地欣賞丈夫抓耳撓腮的模樣。
趙懷仁想了半天,突然感慨:“難怪他那日反應這麼大。”
雲魚溪聞言,嘴角的笑意又濃了幾分:“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别的原因?”
趙懷仁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目光不經意間對上娘子戲谑的眼神,腦子突然轉了個彎。隻見他俯下身子,湊到雲魚溪耳邊,壓低了聲音腆着臉問:“娘子,再給點提示嘛。”
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熱氣,雲魚溪的耳朵不自覺有些發癢,她垂下眼簾,慵懶地朝趙懷仁勾了勾手指。男人立馬靠得更近了些,那距離,隻要稍不留神就能吻上她的唇畔。趙懷仁很是克制,他喉結微動,靜靜等待着雲魚溪發話,亦或是給出一個允許的明示。
就在他心猿意馬之際,雲魚溪輕聲丢下的一句話炸開了他滿心的歡喜。
趙懷仁猛地站起身,搖椅被他帶得劇烈晃動。他激動地握住雲魚溪的雙臂,反複跟她确認了好幾遍,直到把雲魚溪給問煩了才罷休。随即他又忍不住親了雲魚溪兩口,抵住她的額頭傻笑。
“行了,你冷靜點。”雲魚溪嗔笑着拍開他的爪子,“就知道你會這樣才最後一個告訴你。”
“啊?”趙懷仁反應過來,“他們都知道了?”
“不然你以為我爹會那麼容易松口,答應我倆成親嗎?”雲魚溪用食指逗了逗他的下巴,“反正你也是入贅,跑不了。”
趙懷仁這下終于明白了,雲母先前同他說的那番話究竟有何深意,他立馬表态道:“那這段日子我就守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
“不要。”雲魚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趙懷仁不解,“娘先前還特意叮囑我……”
“你聽她的聽我的?”雲魚溪白了他一眼,“你手頭的事才有點起色,可不能撒手不管。”
趙懷仁心裡一暖,可猶豫片刻還是說:“反正那邊近來也沒什麼事,我定期看看便是了。更何況先前布置喜宴的時候,你就把我往外趕,這回再趕我走,我真的要傷心了。”
見他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雲魚溪愣了兩秒,随後心軟地點了點頭。
兩人這下算是徹底黏在了一起,那如膠似漆的勁兒簡直旁若無人。雲雁丘好幾次撞見他倆那傻樣,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要不是爹娘又多留了他一陣,他真想立馬趕回北洲。
一想起這事,趙懷仁就有些頭疼。巫韶曾交待他要拖住雲雁丘,趙懷仁自然是想盡了辦法留他在家裡。可惜雲雁丘待的越久就越是着急,借口用了好幾個,實在是快沒招了。
這件事很快便傳進了雲魚溪的耳朵裡,她直接問雲雁丘:“你在北洲惹麻煩了?”
雲雁丘一怔,不禁擰眉:“趙懷仁告訴你的?”
“這還用他說?你整日心神不甯的,跟小時候闖了禍時一模一樣。”雲魚溪躺在搖椅上,半掀起眼皮,“說說看,幹什麼了?”
“你不用知道。”雲雁丘固執地撇開眼。
“怎麼?怕連累我們?”雲魚溪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說我就讓懷仁說。”
“你敢!”
趙懷仁被他瞪得冷汗直冒,犯難地看向雲魚溪。
雲魚溪笑個不停,順勢倚進趙懷仁的懷裡:“你猜他敢不敢?”
趙懷仁這下真進退兩難了,沒想到這倆和好,遭殃的還是自己。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活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鹌鹑。
“兩個榆木疙瘩。”雲魚溪見狀無奈地歎了聲氣,“你們倆啊,心裡想什麼全寫在臉上了,修仙的把腦子修傻了?”她突然沉下臉,“趕緊說,什麼事。”
庭院裡靜得能聽見落葉聲。良久,雲雁丘啞着嗓子道:“我殺了個魔修,這事被她爹知道了,一直在找我。”
“噢?”雲魚溪略感驚訝,“對方人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