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雁丘見計謀得逞,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随後頗為愉悅地從葉盈盈的懷抱裡脫身走到床邊。
葉盈盈看着他背對着自己寬衣解帶,不禁咽了咽口水,三步并作兩步跳到雲雁丘身側問:“雲前輩還記不記得在元城客棧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呀?”
“什麼?不記得了。”雲雁丘厚顔無恥地否認道。
葉盈盈脖子往後一縮,心想怎麼跟她猜的不太一樣?是不是真忘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踮起腳貼在雲雁丘耳邊啞聲提醒:“就是你說,等我傷好了……”
雲雁丘解衣服的動作頓了頓,随即将褪到一半的袍子又披上,闆着臉道:“好好睡覺。”
合着你誘惑我半天,自己又當起正人君子了?眼瞅着雲雁丘背朝自己側躺着在床裡邊睡下,絲毫沒有别的意思,葉盈盈木在原地徹底傻眼。
好你個雲雁丘!她反應過來,氣鼓鼓地躺在了床外側,也背對雲雁丘一聲不吭。
葉盈盈閉上眼越想越氣,感覺自己是條魚,在水裡遊得好好的,突然被雲雁丘釣了起來。但這家夥光就釣她又不吃她,到頭來隻有自己心癢癢。
早知如此就不該輕易答應他。葉盈盈在心裡總結道,她氣得睡不着,忽地感覺到有隻手臂從背後搭上她的腰,動作輕柔而自然。
葉盈盈哪能忍?一把鉗住他的手腕就要拉開,可雲雁丘不知使了多大力,硬是拉不動。
氣得葉盈盈一轉頭,對上雲雁丘沉睡的美顔,又看呆了兩下,吓得趕緊回過頭來,在心裡痛斥自己的不争氣。
不就是長得好看嗎?又不是沒見過。葉盈盈賭氣地想,下定決心在他主動求饒之前絕不再倒貼。
宵禁過得很快,轉眼又迎來了清晨。
葉盈盈生無可戀地從床上坐起,又掰了掰雲雁丘的手,示意他松開。
這回雲雁丘倒是聽話,他收回手臂,直起上半身子同葉盈盈對視,眉眼含笑。
這在一晚煎熬的葉盈盈看來無疑是赤裸裸的嘲諷,她氣哼哼地下床,一聲不吭出了房門。一開門,便在走道上看見了少伶。
“葉姑娘……”少伶弱弱地同她打了聲招呼,似乎有些疑惑她怎麼從雲雁丘房裡出來了。
葉盈盈沒想解釋,對他道:“趙逾霄呢?帶上他,我們去找顧無思。”
“在這兒呢!”趙逾霄推門而出,左右看了看二人,“就走?不跟雲前輩他們打個招呼?”
“不需要。”提起雲雁丘,葉盈盈就臉色不悅。
“誰說不需要?”巫玥從後面冒了出來,她指着少伶對幾葉盈盈說,“那家夥身上有通行的木牌吧?讓他把我們都弄進王宮。”
葉盈盈冷冷地瞥了眼巫玥,轉頭問少伶:“你有辦法?”
少伶拿出木牌,展示在衆人面前,那木牌不算精緻,但正中間鑲了一顆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寶石,以彰顯身份。
少伶說道:“守衛認木牌,今日也允許外人進宮,可以用這個帶一兩人混進去。”
“其他人,也能跟着商隊混進去,慶典第二日他們都要往裡面運貨。”
“那還不好辦。”巫玥勾唇一笑,“把木牌交給我和雲雁丘,你們跟着商隊混進去。”
“這是他的木牌,他跟我們一夥的,怎麼就給你用了?”葉盈盈不滿道。
“要調查商隊和牢房的是你們,我要直接去見詹衍,肯定給我更合适啊。”巫玥理所當然地回答。
随後,她敏銳地捕捉到了葉盈盈的變化,又問:“怎麼感覺你今天說話這麼沖?生什麼氣呢?”
葉盈盈一頓,瞥過頭道:“想多了,你問少伶答不答應吧。”
巫玥覺得莫名其妙,她轉頭朝少伶伸出手:“給我吧?”
少伶也是好說話,乖乖交出了木牌。
雲雁丘這時也從房裡走了出來,葉盈盈還在氣頭上,根本不想見他,于是二話沒說轉頭就走。
趙逾霄見狀,來不及多想,趕緊同雲雁丘打了個招呼便拉着少伶去追人。
“又怎麼了?”巫玥将木牌收入囊中,無語地望向雲雁丘,這倆怎麼回事,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吵架?
雲雁丘看着葉盈盈離開的背影,輕歎一聲,随即自言自語道:“看來有些玩過頭了……”
“啊?”我看你遲早玩脫!巫玥蹙眉,在心裡朝雲雁丘翻了幾個白眼。
可轉念一想,這又關她什麼事?巫玥啧了啧嘴,扯回正題:“你和掌櫃說完沒有?說完該動手了。”
“說完了。”雲雁丘拉回思緒,按住了巫玥的心思,“但不急着打草驚蛇。”
“怎麼?你聊出線索了?”
雲雁丘沒回答,隻是冷靜道:“先去王宮吧,還有件事情得确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