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逾霄。”雲雁丘臉色陰沉,聲音裡滿是愠怒,“越來越沒規矩了。”
“啊?不是,我就是太激動了才……”趙逾霄猛地一怔,看看旁邊的葉盈盈,恍然大悟,“哦——不好意思,你們聊。”
說着,沒等兩人開口,他就一個後撤關上了房門,留二人在屋内一陣無言。
被趙逾霄這麼一鬧,葉盈盈哪兒還有興緻,她恹恹地撇了撇嘴,也往門邊挪去,邊挪邊小聲說:“那我也回房了……”
可沒走兩步,雲雁丘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目光審視道:“想就這麼算了?”
“沒、沒有,就是想起還有些事。”葉盈盈心虛地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想盡法子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這不齊铄珺還給了顆丹藥嘛,去津城前怎麼說也要……”
話沒說完,葉盈盈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扯到雲雁丘面前,她一晃神,聲音就被堵在了嗓子眼。清涼而柔軟的觸感印上她的雙唇,雲雁丘沒給她繼續狡辯的機會,毫不猶豫封住了她的唇瓣。
他按住葉盈盈的腦後,不容她退卻半分,卻又吻的小心翼翼,生怕稍一用力便會讓葉盈盈吃痛。葉盈盈剛開始還有些懵,但很快也沉浸其中,她主動摟上雲雁丘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細細品味其中的甘甜。
兩人就這麼緊挨在一起,直到呼吸變得急促,心跳聲也變得清晰。
葉盈盈感到一陣缺氧,這才松手拍了拍雲雁丘示意他放開。雲雁丘戀戀不舍地擡頭,拇指搭在葉盈盈的唇邊輕輕摩挲,目光幽暗,欣賞着她因意亂情迷而漲紅的臉龐。
見葉盈盈緩過氣來,雲雁丘再度俯身,卻被她捂住了嘴。
“夠了。”她滿臉嚴肅,“我真要回去了。”
雲雁丘不情願地眯眼,與她對視,僵持了一會兒後,見葉盈盈意志堅定,到底還是乖乖聽話地松開手臂:“放你一馬。”
葉盈盈臉頰依舊滾燙,她一秒也不敢多待,沖出房間逃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咚咚的心跳聲依然響亮,葉盈盈捂住胸口,平複着心裡翻湧的情愫。剛剛雲雁丘再多看她一眼她都沒自信能頂住誘惑,可要真繼續親下去肯定出事。回頭被趙逾霄知道了肯定又得被八卦一通!
想到這,葉盈盈更加羞惱,她趕緊取出丹藥,深吸幾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随後,她吞下金光閃閃的藥丸,盤腿而坐,閉眼開始運氣。
齊铄珺給的丹藥着實上乘,葉盈盈很快便感覺到四周的靈力如浪潮般向她用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凝聚在她的丹田之中。接着,這些靈力突然開始膨脹,化作一道道電流在血脈間穿梭,刺激着葉盈盈的五感。
她沉下心來,試圖收束四處亂竄的靈力,一試便是幾個時辰……
同一時間,迷嗔山内。顧無思穿過狹窄的山洞回到了鬼算子的居所,她剛踏進領地,煉器室便傳來一連串的噪音。
顧無思面無表情上前敲門,裡面響起一聲沙啞的“進來”,她才推門而入。
走進室内,她看見一頭白發的鬼算子正無聲地站在滿地散亂的器皿中間,身上散發出沉重的靈壓。
那靈壓太過強烈,以至于顧無思不得不下跪行禮,才能在貼近地面的地方呼吸上幾口新鮮空氣。
“最近跑哪兒去了?”頭頂上的聲音問道。
“在外收集您吩咐的東西。”顧無思低垂着頭,恭敬道。
“找了些什麼?”
“青金犼的牙。”顧無思說着,雙手捧出她事先準備好的東西舉國頭頂。
鬼算子瞥了眼那顆潔白的利齒,手一勾,便隔空取來仔細觀摩。
屋子裡靜的可怕,顧無思一句話也不敢說,隻能保持着跪姿,時不時緊張地吞咽口水。
片刻,鬼算子突然不屑地哼聲,随手将那顆尖牙丢在了地上:“沒用的東西。”
顧無思咬牙,頭垂得更低,畢恭畢敬道:“屬下無能。”
“知道就好。”鬼算子走了幾步,一腳踢開地上擋道的物件,“我近幾日要閉關,你去個地方,替我取件法器回來。”
閉關?顧無思陡然一驚,連忙問:“大人可是已經煉成了招魂幡?”
“哼。”提起招魂幡,鬼算子輕笑一聲,心情頗佳,“你倒是機靈。”
顧無思聞言,臉上沒有半點欣喜,若不是低着頭,定然會讓鬼算子發現異樣。
好在這老東西自顧自念道:“招魂幡已定,隻消再突破返虛境便大功告成,到時候也不是不可以聽聽你的願望。”
“能為大人做事已是天大的恩典,屬下豈敢再向您提願望?”顧無思皮笑肉不笑地應和道。
鬼算子雙眼微眯,故作不解:“哦?你不是一直想讓那木疙瘩活過來嗎?”
他的話像根細長而又尖銳的針,筆直刺在顧無思心口。
顧無思沉默片刻,忍了又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方才開口:“大人說笑了,那法器我用着方便極了,何必再多此一舉?”
話說到這份上,即便是鬼算子也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他笑得瘋癫而猖狂,好似在嘲諷顧無思的虛僞。顧無思依舊保持着低頭跪地的動作,一動也不動,任由那笑聲在屋子裡回蕩。
鬼算子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他斜睨了眼地上的顧無思,愉悅道:“想殺了我就盡早動手,再晚些可就沒機會了。”
顧無思面無表情,對鬼算子的挑釁也隻是沉默以對。
鬼算子見她這副模樣,頓覺無趣,他轉身甩了甩手便打發她離開:“行了,不想動手就趕緊滾,給我去津城取件法器回來。”
津城?顧無思一愣,竟不自覺擡頭:“敢問大人,是哪裡的津城?”
“還能是哪兒?玄洲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