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安斯巴赫後的爬塔也沒有輕松很久,随着層數遞增,地圖難度在肉眼可見地加升。從一開始無害的環境到後來危機頻出。而越往後,比賽進入白熱化,選手之間的敵意也在變得越發強烈
露茲和吉安上次從一個森林圖出來,木系法師幾乎追了他們整張圖,這次又進了一片海域,兩個水系法師滿世界找露茲和木系法師。她算是發現賽方的用苦良心了,一開始一直控制元素屬性,到後來一張圖放大一個中級法師的優勢,讓幾個中級先去相互鬥起來,也不失為一種公平性。
露茲和吉安在海洋圖裡千辛萬苦找到了鑰匙,誰知道水系法師直接堵門守株待兔。他們在一個昏天暗地的大海嘯裡差點都要傳送棄賽了,好在水流陰差陽錯地把吉安沖到了門邊,露茲通過傳送胸針傳到一起,兩人這才通過門逃離海難。
此時來不及看圖,渾身流成小溪的的露茲先坐在地上拼命大口喘氣。
過了會,眼前還是一片黑,她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這種黑不是因為失去光線,而是被某種魔法遮掩了視線。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五座塔裡的地圖都是一樣漆黑,暫且不說屏幕外,就在剛才,露茲感覺到了股異樣的氣息。
其他年輕的法師沒接觸過多少惡魔也許不清楚,但她對這個波動實在太熟悉了,是深淵魔法。但那股波動來去都非常快,下一秒眼前的黑暗褪去,眼前露出正常的地圖場景。
剛才短暫的漆黑仿佛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載入卡頓。
溶洞裡的滴水聲勾回了露茲的思緒,現在還是先顧好比賽,塔外這麼多魔導士盯着,諒惡魔有再大膽也不敢明着來。更何況天塌下來了,也輪不到她一個小小的中級法師來頂。
露茲激活胸前的胸針,身邊磷光閃爍,吉安傳送過來。
“剛才那是?”吉安疑惑地問。
“我也是,”露茲朝前走去,“大概是剛傳進來的時候卡了。我們在第幾層了?”
“最後一層了,”吉安收回思緒,望着眼前狹窄昏暗的洞穴,“這算咱們的優勢圖嗎?”
雖然溶洞裡的暗元素很充沛,但水元素和木元素同樣不弱,最後一層已經到了決勝負的賽點了。
“不算是,除了光元素,其他六元素都很平衡,”露茲想了想,掏出幾瓶治愈藥劑和恢複體力的藥劑塞給吉安,“待會估計很快會爆發一場大混戰,我們必須恢複到最佳狀态。”
兩人一路上來已經有些默契,吉安知道露茲的推斷不是誇大其詞,也就不再推辭。
穴道内昏暗潮濕,兩邊的岩石縫隙裡遍布植物。兩人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木系或者水系法師會來打個突襲。不過好在直到走到盡頭都沒發生預想的事。
不過出了洞穴一看,兩人才反應過來這張圖現在才剛剛露出猙獰的爪牙。在洞穴盡頭是一個大得驚人的地下懸崖,前面橫亘的是條深不見底的溝壑,猛烈的大風從地下的黑暗中呼呼往上吹。
他們所在的洞口隻是這片峭壁上的其中一個小洞罷了,而目的地指向顯然是要穿過這條深溝,進入對面的崖壁洞穴中,但兩邊唯一算得上可以借力的是一條鐵鎖鍊做的棧橋。
所謂一條鐵鎖鍊,就是字面意思上的一條光秃秃的鎖鍊,露茲隻在上輩子的時候,在電視上見過雜耍走這種單繩,沒點技術硬走肯定是過不去的。
更不用說還有其他人的幹擾。一陣窸窸窣窣中,露茲發現左右上下的洞穴口都站了人,看起來目前走得最快的幾組都到齊了,粗略一掃大概有六隊人。
木系法師,兩隊水系法師,和露茲這隊是有中級巫師護持,另外兩隊金系法師和土系法師組則是因為有強力的中級劍士,在不被特意針對的情況下也過得飛快。
“目測離對面有至少近百米遠,”木系法師的聲音從露茲左上的洞口傳來,在寬闊的懸崖上發出陣陣回聲,“如果我們互相攻擊,恐怕這裡一個人都過不去。商量一下,暫時休戰,過了這裡再說怎麼樣?”
“你在森林圖裡的表現可不太有說服力啊?”一個溫和的男聲從木系法師的左邊傳來,露茲認出是其中一位中級水系法師。
木系法師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彼此彼此,你不也在海洋圖裡掀了我們的船嗎?”
“我同意暫時休戰,”這次是個有些冷的女音,另一名中級水系法師的聲音從露茲的右上傳來。
從剛才幾個洞口的發出的聲音推測,剩下兩隊裡,一隊應該在男水系的右側,一隊在露茲的右下,也就是說,他們目前所處的洞口是倒數第二低的。
這個位置很不妙啊。從上往下打容易,想從下往上攻擊就難多了,至于暫時休戰這種聽聽就算了,到時候真的人在鎖鍊上,可就全憑其他人的良心了。
從前幾張圖看,隻要一抓到優勢,所有人絕對會不遺餘力地淘汰對手。倒不是說這個休戰協議不可取,而是幾人走的速度有先後,最先開始走的人和最後到達的人不可避免地會成為其他站在崖上組的集火對象。
其他人也想到了這個點,金系法師組的劍士問,“那麼誰先第一個開始走?”
所有人頓時都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