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茲的動作非常快,一觸即離,而那條小魚在那刹那疑惑地扭身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後又擺着尾巴跟上了魚群。
果然,影子是可以碰到下面的魚的,這就好辦多了。現在隻要在衆多密集的冰魚群幹擾中抓到鑰匙魚就好了。
安斯巴赫和卡維兩人就看見黑發女孩像中邪了一樣,動作詭異,還一直低着頭,黑色長發随着低頭的動作垂下,将她的面孔遮在影子裡,還真的有幾分瘆人。
而且更不妙的是她還在往他們這邊走過來,那步子仿佛一點都沒重量,簡直跟阿飄似的。
安斯巴赫睜大眼睛,呼吸急促,開始劇烈掙紮起來。然後他對上了影子中漆黑的眸子,惡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身體瞬間通體冰涼,接着胸口一痛,他像某種滾筒型大垃圾一樣被對方一腳踢出了罩子,瞬間大雪封住了他的眼睛。
外面的積雪已經快到膝蓋了,而且雪已經大得幾乎密不透風,連天空都快看不見了。安斯巴赫扭了兩下完全掙脫不開,絕望地發現自己隻剩下一個選擇。
他不甘心地默念咒語激活身份牌上的傳送陣,下秒磷光一閃,雪裡隻剩下一個人繭形的大坑,但很快就被積雪填滿。
安斯巴赫傳出去了,但罩子裡的卡維還在。他眼睜睜看着女法師走到某一處時動作猛然一停,接着就好像空氣裡真的有什麼東西一樣,食指和拇指合攏,飛快捏住,慢慢往冰層方向下挪。
她單膝跪在地上,手指貼近冰面,然後奇異的事發生了,在手指與冰面的交接處,一根小巧的冰條從冰下慢慢穿了上來。
等它顯露出全貌後,卡維驟然愣住了,那赫然是把魚形的冰雕鑰匙。在完全來到冰面上後,它變回了普通的死物,一動不動地躺在露茲掌心。
原來她那時候已經發現鑰匙的線索了,對方從一開始就不需要他們的幫助。從戰鬥結束到拿到鑰匙,才過了短短一會,再加上驚人的武力值,這個暗系法師究竟是什麼來頭?
那邊露茲打開盒子聯系吉安,聽到對方就在門的附近時讓他在那裡等自己。
“等等!”卡維見對方撤掉屏障轉身要走,下意識急忙喊道。本以為她會頭也不回地離開,然而沒有。大雪中,隐約的人影确實在疾步走回來。
卡維心中已經熄滅的希望小火苗又燃了起來,有些感動地想,之前是他先入為主地錯怪她了,對方明明是個不記前仇的好人。不過他也隻不過是聽安斯巴赫的命令行事,對方本來就不該把賬算到他頭上。
他越想越理直氣壯,在這片變了味的感動中,望着女法師在面前停住,蹲下身,朝自己伸出手。但跟預想中替自己松綁畫面不同,她伸手探入黑繩中,然後摘下了他胸口的胸針……
全都以為她要以德報怨的場外觀衆也瞬間一片安靜,雖然但是,這結果跟這家夥之前的行為确實非常符合,所以他們一開始到底在感動個什麼東西啊?
卡維也有點沒反應過來,條件反射地幹巴巴說,“傳送陣單個是沒用的。”
胸針在安斯巴赫那裡也有一個,它們是一對,一方激活,就可以讓另一方感應到位置并傳送過去。這種定點的小型傳送煉金術品很稀少,也就安斯巴赫家族财大氣粗,參加個比賽也給配了一個,屬實是牛刀宰雞。
“我知道,”露茲站起身說,“他那個剛才拿了。”
什麼時候,不是隻拿了個空間袋嗎,不是,奇怪的難道不應該是她搜刮的動作為什麼這麼熟練,真的是個以富裕聞名的法師嗎?
“看在你提醒了我忘拿胸針的份上,”露茲把胸針塞進口袋,“我就不踹你了。”
所以她一開始是回來踹他的嗎?事實果然要比想象更加殘酷。
而且哪個人有毛病會提醒别人回來搶自己啊?
露茲對場内外衆人的吐槽一無所知,激活追蹤咒,跟着指引找到吉安。門不算遠,就矗立在光秃秃的冰原上。她一腳深一腳淺地走過去。
“看來隻有我們了,”露茲說着掏出一枚胸針遞過去,“激活後可以傳送到對方附近,大概有範圍限制,但在地圖裡應該夠用了。”
對煉金術品價格大概有所了解的吉安愣了下,有些忐忑地拿過來戴上,一邊不放心地問,“能給報銷這麼巨大的額度嗎?”
“哦,這不是買的,”露茲一邊激活鑰匙往門裡走,一邊笑眯眯地說,“是兩個沒法繼續參賽的好心選手友情贊助我們的。”
“還是好心人多啊,”吉安一聽滿臉觸動地說。
傳送到外面的安斯巴赫聽着這無恥的話差點又要被氣得昏死過去。從現在開始,他跟這不要臉的臭女人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