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聽心無奈：“你重要，你最重要。”

敖聽心：“說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可是好久沒見你生這麼大氣了。我東海巡邏的水兵還以為西海三公主被濁氣侵蝕，發瘋了，吓得趕緊來和我禀報。”

敖寸心賭氣：“沒什麼，就是被一個沒良心的家夥給趕出來了。”

敖寸心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被敖聽心這麼一大段一安撫，倒也沒那麼生氣了。也就注意到其他的事情了：“對了，我睡了好幾日，東海現在怎麼樣了？弱水送上天了嗎？”

敖聽心搖頭，也是無奈：“嫦娥将楊戬的魂魄帶回來的時候，他和哮天犬的魂魄都已經臨近消散，本就虛弱。結果還陽的時候還被五極戰神他們打斷，楊戬和哮天犬的魂魄歸錯了位，需要休養幾日才能借助寶蓮燈重新換回來。算算時間，應該也就這兩日。”

敖寸心想起當初披着哮天犬皮的楊戬，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楊戬當初要長成哮天犬那樣，她便是再救上他一百次，都不會讓他報恩。

不過，敖寸心暗自嘀咕：“就這樣了他竟然還能活過來？他們主仆倒是命大。”

敖聽心：“這樣？這樣是哪樣？”

敖聽心懷疑：“你難道已經見過他了？還是又做了些什麼？”

敖寸心不承認：“聽心姐姐你可别亂說，我可什麼都沒做。他們能活過來，是嫦娥給的造化。和我可沒有半點關系。說起來，嫦娥已經救了楊戬很多次了吧，每次楊戬出事的時候嫦娥都會及時出現，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就在敖寸心飛入東海的時候，離東海不遠的灌江口楊府中，楊戬的視線追逐着那一抹一閃而過的紅色龍影，直至再也看不見。

“二哥。”

楊戬回頭，便看到楊婵走近，順着他的視線看向空蕩蕩的天際。

楊婵：“二哥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連我喚你都沒有聽見。”

楊戬：“沒什麼。”

楊婵仔細打量着楊戬的神色：“二哥有心事？可以和我說說嗎？”

楊戬看了楊婵一眼，“二哥不知道該怎麼說。”

楊婵：“我聽哮天犬說，你們遇到了三公主。”

楊戬沉默。

楊婵見楊戬不說話，心中暗暗歎氣：“三公主兩年來音訊全無，二哥好不容易看見她，她過得好嗎？”

楊戬想起那天晚上，月光落在桃花上。

她一襲紅衣，站在月色與花色之間。

于是枯枝殘樹，清冷月色，俱都成為背景。

她是荒涼夜色中唯一溫暖明亮的顔色。

楊戬：“她很好。”

比以前見過的每一次都好。

豁達通透，張揚驕傲。

楊婵看見楊戬怅然的神色，想了一下，開口問楊戬：“我聽哮天犬說，三公主和嫦娥發生了沖突。在二哥心裡，更偏向誰？”

楊戬：“三公主和嫦娥仙子是不同的人，她們都有自己的立場和堅持。”

楊婵：“那我換一個問法，二哥願意還陽，是因為嫦娥的勸說，因為身上背負着的責任，還是因為其他的？”

楊戬：“、、、我不知道。”

楊婵終究還是無奈了，如果二哥一直想不明白，對他來說，或許會造成遺憾。

隻是她沒有辦法幫助他。

她沒有辦法幫他想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

楊婵在楊戬身後搖了搖頭，還是決定讓楊戬自己想清楚，可臨走的時候，卻還是沒忍住多說了一句：“我覺得三公主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人活着，不應該隻有背負的責任。那樣的話，未免也太苦了些。”

人活着，至少應該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她希望，二哥也是如此。

不是為了母親，不是為了人間，不是為了她或者哮天犬。

僅僅，隻是為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