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别管,我想在哪就在哪。”顔朗别别扭扭轉身,耳尖悄悄紅了,“你要找店小二擡水出去嗎?”
“對,他們是不是在忙?”
“沒有,剛還看到他們倆閑着聊天呢,你等會兒,我去喊人。”
顔朗喉結滾動,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敢和卿月對視,回了一句話,匆匆忙忙下樓喊人了。
小二哥去擡水,這裡也沒顔朗什麼事,他想了想,上樓翻出一套幹淨衣裳,去了公用水房。
殊不知,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男人遠遠盯着卿月和清枝的房門,嘴角勾起一個猥瑣的笑容。
住進客棧第一日,卿月與清枝沒有出門,痛痛快快睡了整覺,吃喝全靠小二哥送。
而顔朗和兩位叔叔起床就出去調查毒蠱半冊秘籍的線索,跑了一整天也沒半點收獲。
第二日,他們五個人一起下樓吃早飯,從入座開始,卿月便感覺有道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經過多次試探,她終于鎖定了視線的來源。
是個二十左右的男子,身量矮小瘦弱,長的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她微微蹙眉,不知這人什麼情況,不便貿然出手。
吃完早飯,顔朗他們三人繼續外出探訪毒蠱秘籍半冊的消息,卿月則同清枝私下商議出去逛逛,留竹竹一條蛇在房間裡。
出門時,她們特意鎖了門,貴重物品并沒有帶走,她倒要看看那個男人是圖财還是圖色。
她倆沒走遠,就在客棧附近晃悠。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她們路過客棧就見裡面亂作一團,叫喊聲不斷,門口已經聚集不少看熱鬧的人了。
卿月與清枝對視一眼,雙方皆了然。
她們從人群擠進去,還沒來得及詢問發生何事,就聽有人喊“蛇,有蛇,抓蛇”。
卿月神色一凜,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我都看見了,就在那間屋子裡,有條青蛇,一看就知是有毒的。蛇出現在你們客棧,你們不抓,要是咬傷客人你們付得起責任嗎?”
“這位客官,那間屋子已經有客人入住,還是個姑娘家,小店沒有權利開别人的門。再說了,咱們客棧每一間屋子在客人入住之前都會派人檢查一遍,絕對不會有蛇。”
“那位姑娘前天就入住了,未曾聽到有蛇的反饋,而且我是客棧的夥計,時不時還進屋給人家姑娘送茶送飯,連我都不知道裡面有蛇,你是怎麼知道的?”
矮小男子鼠眼滴溜溜轉個不停,一個勁說卿月屋子裡有蛇,試圖激起其他客人的不滿,逼迫客棧打開那間屋子。
至于他為何知曉裡面有蛇,肯定是因為他進去過了呀!但這個他不能說,犯法了。
他本想打那兩位姑娘的主意,但她們身邊有護衛,他不是那三人的對手,轉而又瞄準了他們一行的錢财,這才有當下一幕。
店小二寸步不讓,咬死了自家客棧很幹淨,不可能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出現。
二人争執不下,誰也不退讓。
客棧的掌櫃就在旁邊聽着,并不插手,見店小二占上風,他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在說:“不愧是我的人。”
“我自然是路過時無意間看到的,你們客棧根本不把客人的安危放在眼裡,我不管,我花了銀子住店,你們就得給我一個交代,給其他客人一個交代,不然就等那娘們回來,讓她自己開門重新檢查一遍,讓大家夥好好瞧一瞧我到底有沒有看花眼,不然我就報官處理了。”
矮小男人氣焰嚣張,完全沒把客棧掌櫃放在眼裡,滿是得意,好像他說報官,官府就一定會站在他那邊似的。
其他客人懷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跟着起哄,氣勢一下子将客棧一方壓住了。
說到報官,又見那男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店小二有些忌憚,轉頭看向掌櫃,喊了一聲:“爹。”
掌櫃的意會,上前兩步将兒子護在身後,笑盈盈面對衆人,打圓場道:“那間客房已有客人入住,小店确實沒有權利去開門,客人您的要求不合理,即便報官也是咱們占理,您自己看着辦吧!實在不行,由客棧出面報官也行。”
笑話,他開客棧十幾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這些都是小場面,不帶怕的。
卿月和清枝津津有味地看熱鬧,看到這裡,忍不住想給掌櫃鼓掌。
矮小男人見威脅鬧大都不管用,頓時萌生退意,剛想逃,餘光瞥見卿月與清枝,心頭立馬湧上一計。
“大家快看啊!就是這個娘們……啊……”
他伸手想拉卿月趁機占點便宜,沒想到人沒碰到,自己突然就飛了,狠狠撞到牆上。
衆人驚呼,瞬間退散,周圍空出一大片。
“聽說你想進我住的那間客房?膽子不小啊!”卿月冷笑,上前一把扯住男人的衣領,将其拖拽起來,“本姑娘滿足你,清枝,動手吧!。”
“得令。”
“你,你放開,我不看了。”
清枝沒理會男人的反抗,單手便将人拖上二樓,卿月一打開門,她反手就扔進去了。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出了這個門,被我聽見任何不好的話,我就見一次打你一次,呸!”
清枝揚了揚拳頭,在男人臉上狠狠啐了一口。
男人是個慣偷,梁上功夫還不錯,逃跑很有一套,但是真刀真槍打起來,他連清枝都打不過。
求饒、道歉,能做的他都做了,卿月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僵持好半晌兒,男人隻能認栽了。
掌櫃提議将人送去官府,卿月擔心自己身份暴露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借口讓掌櫃全權處理,很快客棧便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