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并沒有将矮小男子放在眼裡,宵小之輩罷了,翻不出什麼風浪,将人送去官府,自會有人料理他。
她現在比較在意顔朗三人探查毒蠱秘籍的進度,也不知查到線索沒有?
按照長老們所言,苗疆的毒蠱秘籍最初是被叛徒盜取獻給了邕國的開國之君趙成,可惜當時天下大亂,秘籍于征戰途中遺失,流落民間,後幾經轉手,被王家家主高價買了下來。
然而線索在王家斷了,他們想探查秘籍的下落就必須從王家入手。
“竹竹,咱們苗疆想找回自己的寶貝可不容易啊!”
卿月用食指指尖輕輕點了點小青蛇腦袋,見它懵懂不谙世事,不禁搖了搖頭。
另一邊,顔朗根據出發前得到的消息盯了王家兩日,後跟着王家長子王宏昌一路來到當地知府大人的府邸附近,随即繞去後門。
也不知王宏昌與看門的家丁說了什麼,瞧着很熟的樣子,沒一會兒,二人一塊進了府。
顔朗曾在某本書中看過,官員與當地商戶走太近乃官場大忌,雙方一旦嘗到甜頭,容易形成一方割據勢力,對整個國家都有不小的影響。
掌權者對此格外重視,為平衡一地勢力常常會設立兩個權柄差不多的官職,一文一武,相互監督,相互制衡。
王家乃平湘首富,而知府大人作為一州父母官,權勢自不容小觑,二者明面上并無往來,但是按照王家長子與知府府邸門房的熟絡程度,想必私下往來并不少。
兩家并無親緣關系,也沒有締結姻親,王家長子偷偷摸摸前來,走的還是後門,很明顯有問題。
有問題就是有線索。
顔朗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又沒法有樣學樣混進知府府邸,隻能自己找個偏僻地方翻牆而入。
知府府邸巡邏的護衛不少,還有許多忙碌的家丁丫鬟,大白天想躲過所有人探查消息可不容易。
顔朗小心翼翼,專挑人少的小路走,躲躲藏藏好半晌兒才找到王宏昌的蹤迹,看他在下人的指引下來到一個小院,恭恭敬敬進去屋子裡。
可惜門口有人守着,顔朗即便有心打探裡面談論什麼,也不方便靠近,隻能找了個視線尚可的角落耐心等待好時機。
約摸過了一柱香時間,屋門打開,王宏昌和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後從那個房間走出來,二人相談甚歡,王宏昌也一改來時的憂愁,露出滿意的笑容。
“大人留步,您放心好了,有草民在,一定将事情辦的妥妥貼貼,絕不會讓您失望,至于咱們兩家的約定……嘿嘿……”
“賢侄放心,事情辦妥後盡管請媒人登門,本官說出口的話絕不食言。”
王宏昌一臉谄媚,聽到自己想要的應承後心頭一松,笑容越發真誠。
二人站門口客套好一會兒,在顔朗耐心即将耗盡之時終于分别。
“笑的一個比一個醜,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顔朗翻了個白眼兀自嘀咕,待王宏昌離開後也悄悄跟上去了,一跟就是一個時辰。
鋪子跟着巡了,茶也跟着喝了,還大白天去了一趟青樓。
約摸跟了一個時辰左右,顔朗的耐心終究是耗完了。
他趁王宏昌落單之際将人打暈,偷摸拖到一條隐蔽的小巷子裡。
巷子末端是個空宅子,最适合做點見不得人的事。
顔朗将王家長子綁到柱子上,不讓他有逃跑的機會,又用黑布兜頭裹住自己的臉,防止被對方記下後面報複。
“哎,醒醒。”
顔朗随便踢了王家長子兩腳,見對方絲毫沒有要醒的迹象當即又甩了兩巴掌過去。
他手勁大,啪啪兩下,王家長子的臉肉眼可見紅腫起來。
“細皮嫩肉的,不禁打,醒醒,再不醒别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又打了兩巴掌。
王宏昌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罪?四五個巴掌下來,他愣是受不住疼醒了。
不過他醒的有點慢,顔朗沒發現又潑了他一盆涼水。
宅子許久沒人住,到處是灰,那盆水都發臭了,一潑下去,兩人都被臭的受不了。
“我去,你醒了怎麼不吭聲,害我還要潑水,臭死了。”
顔朗先發制人,在王宏昌還沒搞清楚狀況時開口就罵,可憐王宏昌順順利利三十五年,愣是在三十六歲挨了這一劫,受罪不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你,你是什麼人?你知道我是誰嗎?識相的趕緊放了我,不然……不然……”
“不然什麼?”顔朗眉梢一挑,半蹲下來一把捏住王宏昌的臉,逼着他與自己對視,“看來王大少爺還沒看清楚自己的處境,按你我現在的狀态,到底誰該識相點,你說呢?嗯?”
顔朗在苗疆時,沒少看好友從外頭帶回來的話本子,什麼大俠行走江湖,仗劍天涯,還有些關于官場争鬥的。
不管哪個題材,都少不了綁人這種情節,他今日可算體驗了一番,感覺還不錯。
“大……大哥饒命,您要多少銀子盡管提,隻要你留我一條命,我王家這代就剩我一根獨苗,你,你不能殺我,不然老爺子不會放過你的。”
“呸,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