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院中開的甚美的花朵一個一個快被威風壓折的腰身,忽而想起中秋之宴因行刺而帶來的騷亂,不覺的撫了撫自個兒胸前的傷口。
聽聞那事已被寺獄接手了去,而那日行刺之人無一有活口。
盡管如此,那些隐藏在幕後之人仍是小瞧寺獄郎李豸此人查案的手段。
記得元安初年,城西滅門一案中,僅憑一具具被燒的焦黑的屍體與少之又少的線索,硬是憑借着些許的蛛絲馬迹,來個抽絲剝繭,而未有月餘便将滅門之兇緝拿歸案。
此事亦未難倒此人,經過步步缜密的偵查,而在定下的破案之期前向慕容瑾交上一份滿意的答案。
“娘娘,皇後同貴妃來了。”幺幺俯下身來在之耳邊輕聲一語。
“好。”
沉默應下,把着身下的欄杆緩緩站起身來。在幺幺的攙扶下回到寝殿之中重新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裙。
隻見她端正的坐在殿中高台之上,獨自飲着新茶。
“妾身參見皇後,貴妃娘娘。”
“梅嫔不必如此多禮。”
呂妍溫柔拉過司徒雪的手,“身體可好些了?”
“有勞皇後貴妃二位挂懷,禦醫來瞧了,再過兩日便痊愈了。”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不得大意。”轉而命人送上些許名貴的藥材。
“此些都是家父替吾尋來的,對傷筋動骨最是有效。”
“此物太過貴重,妾身委實不敢受。”
“你咋,莫要推脫。”
“梅嫔,你就順了皇後娘娘的心吧!”一旁莫不啃聲的箫虞也跟着湊了上來。
順手從袖中掏出一瓶甚是緊緻的盒子,反手便放在司徒雪手中。
“這是我們東靖皇室自制的膏藥,雖不及皇後娘娘所備之物之貴,然祛疤之效甚好,當今世上還未有哪一家能有吾之藥,此物權當吾謝汝那日相救之恩。”
瞧得她們二人這般熱情之态,定是不好方面抹下這份熱情。
“二位娘娘言重了,此乃臣下該做之事。”
“對了,适才來的路上,吾與貴妃瞧見了肅王,準時又替皇上為梅嫔你送來什麼東西了。”
“哦~”
聽此一語,司徒雪平靜的問着一旁的幺幺,“适才肅王殿下來,你怎的也不通知一聲。”
“回梅嫔,适才瞧得梅嫔正在休息,便擅自剩下了禀報之事。”
“好了,莫要在二位娘娘面前丢人了,還不下去吩咐廚房多備些菜肴。”
“唯。”
“好了,梅嫔也莫在惱怒,瞧着時間也不早了,吾與貴妃便不再叨擾,今日瞧得你安然,吾亦放心了。”
她握着司徒雪的手轉而便是一頓唏噓溫暖,搞得司徒雪渾身好不自在。
嬉笑歡送她們離去,才得以緩緩松下一口氣來。
轉而複坐在榻上,甚是平靜的瞧着自個兒手裡的那瓶做工精緻的盒子。
盒身不小亦不大,橫豎莫約也隻有一個胭脂盒那般大小,左右橫欄兩邊卻雕刻着東靖皇室特有的紋樣。
小心打開盒來,鋪面迎來一抹清幽淡雅的清香,潤白的膏藥很是順滑,翹起右手無名指,微微取下一抹。
稍稍傾斜着自個兒的肩膀,緩緩挎下身上衣襟,白嫩的肌膚瞬時裸露在無人的空中。
低垂眼眸,瞧着自個兒鎖骨下的那道成繭的疤痕,轉而用以無名指上的藥膏,對着粗糙的疤痕,上下左右輕柔的畫圈揉擦着。
透過那張镂空的紗幔,一眼清楚瞧見那紗幔後的人兒露出的酮體。
慕容瑾不覺的咽了咽攀爬在自個兒喉嚨裡的口水。
本光滑柔嫩的肌膚,卻是被那一道又一道如閃電般醜陋的疤痕所侵占。
突然想起那日中秋之宴上,她出手緊緊将自己維護的情景。
風在扶搖她身下的衣裙,滴滴鮮紅的血在之裙上綻開朵朵紅花,藏匿在冷酷面容之下的那顆恍若磐石一般的心髒開始出現一絲微弱的波動。
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個兒内心的變化,繼而收回自個兒的眼睛,沉默的轉身離開了上陽宮。
離去之時,慕容瑾也不忘對殿中之人一個警告。
而她從始至終都未發覺慕容瑾的存在。
夜色撩人心弦,沉重的心卻無法安然入眠。
忽而聽得簾外傳來一絲微弱的響動,瞬時閉上自個兒的雙眼,假意陷入沉睡。
極度放輕身下的腳步,小心走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