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鮮少來這,現如今多數在許家。
隻因陳醫師一句話,許如歸和尹睿淵便匆匆來到許宅。
穆神醫為何會住在許宅?
這穆神醫果然有問題。
許如歸站在許宅門前。
許宅沒有什麼變化,門楣上依然雕刻着飛龍戲珠的圖案,透露出一股莊重之氣,兩旁的石獅還是那麼威武鎮定,似是守護着許宅的尊嚴。
門前的樟樹也還在,綠葉夾雜着些黃紅之色,随風一搖一晃,好不生動。
許如歸的眼中閃過一絲細碎的淚花。
許宅是她印象中的模樣,不曾變過。
一站在這,就連空氣都仿佛變得熟悉。
但這股熟悉中,蘊着詭異。
是情理之外,卻又是意料之中的。
妖氣。
許宅的妖氣過重。
就連對妖氣不敏感的尹睿淵都察覺到了。
“這裡......怎會這樣?”尹睿淵謹慎着拿出羅盤,看着指針瘋狂旋轉仍然指着前方後,他有些後怕道:“......這裡恐怕藏着一隻大妖。”
晴空朗朗,烈陽高照。
一切都變得炙熱浮躁。
許如歸深呼吸,攥緊成拳的雙手漸漸松開,她迅速的打開剛才買的藥包,空氣中登時彌漫着藥材香,她用法術将其全部碾碎成粉,再加上自己帶的一些靈藥粉末,混上靈泉水,和成幾個巴掌大的藥丸。
“你這是在做甚?”尹睿淵問。
“擺陣。”許如歸根本來不及擡頭,專心緻志的做藥丸。
“擺陣?”尹睿淵挑眉,兩指捏起一枚藥丸,看起來甚是嫌棄,他疑惑道:“從未聽說過可用藥材做陣的,不多半用兵器或金銀制品嗎?”
“這說明你見識短淺。”許如歸嘴角抽搐着,她挑幾個藥丸放到尹睿淵掌心裡。
尹睿淵:???
尹睿淵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按照許宅四方位,埋到牆邊。”許如歸目光真摯,語氣誠懇說道:“記住,一定要注入鎮妖術。”
尹睿淵:......
趁着尹睿淵去埋藥的功夫,許如歸撿來一根桃木枝,循着牆來到許家後門,在其隐蔽之地畫下小小陣法,然後又回到正門,把僅剩的一顆藥丸埋到樟樹下。
尹睿淵氣呼呼的跑回來,身上流着汗。
許如歸皺着眉,下意識屏住呼吸。
尹睿淵卻沒察覺到許如歸異樣的神情,自顧自的說:“通靈鏡傳話了,阿蕪說她們假扮成買茶的客人來到許宅了,讓我們小心點......讓我們不要随意開啟法陣,許宅裡有活人。”
剛用法術給尹睿淵除去體味,許如歸緊蹙的眉頭卻沒有放開。
許如歸冷笑一聲:“擺陣為防不時之需,誰會像她那樣好事,自作多情。”
尹睿淵對許如歸的态度不覺意外,他與這行人相處不過兩天,卻能敏銳察覺到左蕪和許如歸之間的微妙關系。
很是奇怪。
她們好像彼此熟悉,但又相互嫌棄。
當尹睿淵反應過來時,許如歸已經敲響許宅的門了。
他趕快跟上去。
“小姐,你也是來求醫的吧?”
開門的是個小姑娘,看到戴着面紗的許如歸,心底裡也七七八八猜出個不少,也沒有多少防備,便開門讓她們進來。
“正是,吾乃翼城謝氏,聽聞此地有神醫可治容貌,特地前來,不知穆神醫是否在此?”許如歸微微笑道,右手捏訣将腰間的長劍隐去,暗罵自己怎會如此馬虎。
同時她也察覺到,眼前這少女身上的活人氣息。
但,也有一點點妖氣。
也許是和妖魔在一起的時候,被染上的。
“穆神醫正在給他人看病,若姑娘不急,可随我來喝一杯茶坐坐。”蕊兒回答完許如歸後,又将目光轉到尹睿淵身上,有些不确定的問:“這位公子是......?”
許如歸怕尹睿淵壞事,飛快答道:“這是我弟弟。”
“原來是謝公子。”
尹睿淵來不及回答就被許如歸搶了先,又聽許如歸編造這出假身份,眼睛瞪得老大了,傳音問許如歸:“我怎麼就成你弟弟了?我看起來怎麼就像你弟弟了?”
許如歸:“難不成你有什麼更好的身份?”
尹睿淵:......
咋不說我是你哥呢?
真的是。
踏入宅邸,便是鋪着青石闆的庭院,古樹參天,蔭翳蔽日,偶爾有幾聲鳥鳴打破甯靜,顯得幽深而莊嚴。
蕊兒在前面引着路,許如歸和尹睿淵跟在身後。
但這引路對許如歸來說是沒必要的。
以為許宅重修後會與以前有些不同,實則不然,根本沒有變過,與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一樣。
越到宅邸深處,許如歸内心惆怅傷感之心更甚。
最終,來到後院涼亭,穆神醫正在給别人檢查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