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歸能怎麼辦呢,她還是知道好歹的。
她欠林氏師徒的恩情,就用這個利用來抵消吧。
不就是拜師和奪冠麼,她去做就好了。
不需要她們來提醒。
許如歸禦劍離開,失魂落魄的向主峰飛去。
與此同時,有一黑衣女子坐在山頭,看着許如歸離去。
“終于......”
“七情已占喜惡,六欲還欠求生、舒适與情......不枉我煞費苦心制造夢境。”
“許如歸,你可别讓我失望啊。”
*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轉眼間已經過去一年。
這大概是林聽意開始修煉後過得為數不多的快樂日子。
在這期間裡,林聽意每晚都會沉浸在自己的溫柔夢裡,平日裡除了調理身體,還随着林瀾一起修煉,精進些不熟練的小法術。
現在的林聽意也算是小有所成,雖然每天修煉的不多,但這一年的時間積累下來,比先前不學無術的情況要好得多,好歹能與普通弟子比肩。
有着林瀾的陪護,林聽意也不再往主峰去,和吳時雨柏成林見得面也就少了起來。
倒是蔓蔓,她攢夠靈力後可以在宗内自由行走,經常給林聽意八卦宗門趣事。
比如說某個弟子喜歡冒險去摘龍騰草,卻總是用錯法術被炸飛天好幾次。
比如說某個弟子喜歡私下制藥,差點奪走藥閣長老的差事。
比如說某個弟子參加不要笑挑戰,全場冷面奪勝。
還有一些離譜的事......
比如說,去年的冬季,春斷香出宗封印魔獸,回來時卻是奄奄一息,垂死之際。
她明明仙法高超,武藝精湛。
春斷香是一點點爬回赤衡宗的,她一身血污,蓬頭垢面着,裸露在外的皮膚全被被燒傷,或是許多劍痕,雙腿被硬生生折斷。
還聽說她的五髒六腑險些被震碎,不知怎的肺裡還有許多積水。
如今她已卧床五月有餘,至今仍未見好。
當時分派封印任務的人是掌門林瀾,看到春斷香如此慘狀,便親自出宗封印,将那魔獸的筋骨利爪抽出,送給春斷香,以平息她心中所怨。
林聽意聽說此事後,雖然有些痛心春斷香的遭遇,但更多的是解氣。
果然惡有惡報。
蔓蔓也帶來了一些消息,禁書閣管理弟子缺了兩個位置。
這無疑燃起林聽意修煉的興緻,她一邊更加努力修煉,一邊開始琢磨着如何騙人。
如何讓别人心甘情願的成為她的徒生呢?
同時,許如歸在成為天劍大會的榜首做準備,整日裡努力修煉,在各個比試中脫穎而出。
雖說不是最強,但也還算是數一數二的,實力不比甲乙兩班的弟子差。
短短一年裡,她許如歸在赤衡宗裡名聲鵲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許多弟子想要趁機巴結或結交,卻一一被許如歸回絕。
原因是,她很忙,她沒空,她要修煉,她要在天劍大會上奪冠。
除開上課吃飯睡覺的時間,她基本上都是在後山修煉,偶爾累了就去靈地采靈草。
她根本沒什麼時間去搞人際交往,也沒時間去記住陌生的臉龐和名字,甚至偶爾也懶得去維護人際關系。
當然,這些事都是和左蕪、田耕懷、黃歧等人在一起,有時候還會插一個江羁進來。
上次的桃夢妖事件後,黃歧漸漸融入他們三人小團體。
或者說是三人小團體有意想拉上黃歧一起。
左蕪和田耕懷是話最多最密的,許如歸在旁捧哏,黃歧就默默聽着。
時間長了,黃歧慢慢放下防備,在一次月夜下,将自己的事講述與他們聽,與他們交心。
在得知黃歧的的遭遇後,左蕪與田耕懷深感同情與理解。
起初對黃歧印象不好的左蕪,态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光是想到對黃歧的偏見,左蕪就差在黃歧面前表演一個滑跪。
幸好黃歧制止這個行為。
盡管如此,黃歧總還是和他們保持着一定距離。
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的還有江羁。
他是個意外,田耕懷死皮賴臉跟着他一起練習武術,卻又滿是不好意思,就叫着另外三人浩浩蕩蕩的去丁殿找江羁。
一個熱情傲嬌的左千金,一個冷面無情的黃面癱,再加上聲名遠揚的許神童,這陣勢讓江羁有些害怕,索性就主動去找田耕懷。
他們五個人常常抱團走,自然沒有給别人留下很多空間與時間去巴結許如歸。
所以她根本沒法去搞人際交往,也沒時間去記住陌生的臉龐和名字。
自從許如歸的才能大放光彩後,她就經常被這個仙導叫去做事,被那個仙導叫去偷偷開小竈補課。
整天四處亂跑着,大大壓縮她采靈草的時間,現下細細算來,她都快有大半年沒和黃歧一起去采靈草。
事情積累着壓在她心頭,搞得她一個頭兩個大,心累得慌,自然而然忘記在天劍大會上奪冠的理由了。
當許如歸再記起這個理由時,她正在摘龍騰草。
“......聽說天劍大會要提前了,要在今年中秋舉行。”左蕪坐在樹下,柔荑般細軟的手指捏着一片樹葉,慢慢撕碎,問:“你有合适的師傅人選沒?”
左千金和田少爺不缺衣食錢财,坐在樹下閑聊,靜靜看着另外三人摘靈草。
田耕懷呸去嘴裡叼的野草,劍眉微蹙,清冷的眼裡蘊着疑問:“怎麼會提前呢?”
兩人聊天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許如歸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