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頭喪氣,頹廢着走到左蕪跟前,“左千金,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快速增長劍術的法子啊?”
左蕪剛和許如歸相互比試完,耳鳴陣陣,臉上流着大汗,氣喘籲籲斷斷續續的說:“你、你問小鬼啊,哈啊,她比、比我、我厲害多了。”
“别啊。”提起許如歸,田耕懷眉頭一皺,嘴角撇下去,連忙揮手拒絕,聲音也高調幾分:“她隻會讓我多練,又不會教我怎麼練。”
“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相比于左蕪,許如歸看起來更輕松些,卻也是彎着腰,微微喘着。
她瞄一眼田耕懷手中的木劍,有些不解:“劍術這玩意,不就是靠多練嗎?然後就是反應能力。”
田耕懷:......
耳鳴散去,左蕪的心緒漸緩,她腦中細細的想着,突然想到課前見到的人。
“你可以去丁班找江羁啊!”
左蕪人脈廣,自然連别的班上的事都知道幾許。
别看江羁男身女相,說話也嬌柔,但是武術造詣他可是杠杠的,在新弟子中沒人能打得過他,他學得招數也怪,總是不走正常路,令人出其不意,總體來說,江羁絕不遜于春斷香,沒準還能和她打上幾個來回。
左蕪迅速向田耕懷說明江羁的情況,田耕懷瞬間信心滿滿,準備有空去找江羁請教一番。
課後,丙班弟子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不約而同迅速回到殿中,趕緊手抄門規去了。
于是整個後山上,隻有許如歸和左蕪兩人,不,還有一個黃歧。
“黃歧,你劍術真不錯,竟能輕松應對春師姐,”左蕪湊到黃歧跟前,向她比起大拇指的手勢,語氣裡無不顯着羨慕誇贊,“真的好厲害。”
平日裡,她們與黃歧接觸不多,隻知她話少,總是闆着個臉,沉默寡言的。
黃歧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左蕪和許如歸,她點頭“嗯”一聲,就獨自先走。
“搞什麼嘛......”
看着黃歧漸漸走遠,左蕪低着頭,用腳踢開地上一些碎石,小聲嘀咕,“真搞不懂為什麼一直都是這幅表情。”
“也許......人家有什麼難言之隐?”許如歸摸着下巴,擡頭望天,回想起黃歧這号人物。
她好像常常都是這幅表情,沒有任何波瀾,像是平滑無皺的白紙,總是淡淡的,無論是受到驚喜還是驚吓,一直都是這樣的。
左蕪環手抱胸,撇嘴說:“這能有什麼難言之隐?不至于一點表情都沒有吧。”
她怎麼都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
“小鬼,猜猜中午吃什麼?我猜一定有土豆。”
“你怎麼把我的話給搶了?......那我猜一定有肉。”
“什麼叫我搶你話?明明是你沒搶先提問,嘻嘻。”
“算了......說不過你。”
兩人唠着日常,一同向正殿走去。
*
“可惡......”春斷香一拳砸到桌上,臉色陰沉。
春言春語跪在她面前,不敢出言半分。
瞥到這兩花靈,春斷香氣不打一處來,手中幻化出一根滿是荊棘的藤條,向她倆揮去。
“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難不成我的靈丹就這麼白白喂給你們嗎?!”
春言春語也似習慣春斷香這般動怒,不敢有任何躲閃之勢,任由春斷香無情鞭打。
莫約一刻鐘過去,付予微匆匆趕來。
“師姐,别生氣了。”付予微端來蓮花桂藕糕,放到桌上,趕忙讓春斷香停止虐行。
春斷香也消氣夠了,收回鞭子,拿起付予微的糕點,冷眼看着花靈,不緊不慢的吃着。
付予微斜眸看着春言春語,兩朵花靈身上全是傷痕,隻是傷口流着不是鮮血,而是晶瑩剔透的白色花汁,看起來無不可憐。
她不忍心再看,迅速把她們打發走,坐到春斷香旁邊。
“師姐,何須遷怒于她們呢?”付予微拉起春斷香的手,溫軟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笑道:“有錯讓她們彌補就是了,氣壞身子可就不好了。”
春斷香冷笑,滿臉的輕蔑不屑。
她說:“早知道當時就多造些雲霧了,沒想到她能那麼快出來,春言春語也是個辦事不利的,居然還讓她鑽漏洞進赤衡,當真是沒用的廢物。”
付予微眼眸在眶中一轉,緩緩道:“我私下查過,這許如歸是受雲遊仙人引薦,還是被林聽意帶到主峰......”
許如歸,雲遊仙人,林聽意。
這三個人的名字一同出現,引起春斷香的興緻。
“怎麼還有她......”
一個天之驕子,一個叛離師門,還有一個舉世廢柴。
“事情好像變得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