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擦了擦手說“行,那我先把飯溫着。”
郁宴沒有意識到這個過程已經過了15分鐘。
他知道周野是葬在哪裡的,他也不管自己有沒有身份證,郁宴直接開着車庫裡的車去了周野那裡。
将車停在路邊之後,郁宴徒步找了過去,剛到地方的時候郁宴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了,因為這個地址顯然是一片私人的郁金香花圃。
郁宴看着門前的電子鎖,相信将疑的将周野的生日輸了進去。
是春分的那天,3月20号。
郁宴試着将0320輸了進去,結果打開了。
郁宴輕輕的走在花圃裡的小路上,感受着郁金香的香氣,面前鵝黃的花海看不見頭。
他又接着往前走了幾步,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空曠的綠色草地,而中間赫然呈現着一個墓碑。
原來這些郁金香是圍着這一塊墓碑而栽種的。
郁宴緩緩的走了過去,他看向了那個墓碑,墓碑上面寫的很簡單,隻有一張照片,姓名,還有墓志銘……
但那張照片上面的卻是周野的樣子,但是與之相匹配的姓名卻是燕清怨,郁宴最後看的才是墓志銘,他看到那個墓志銘感到一陣惡心。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又是這句話,怎麼哪裡都有這句話。
他抱着木盒子靜靜的看着墓碑,他輕輕的笑了一下,一個笑容很是幹淨純粹,像極了當初的郁宴,溫柔而又張揚。
郁宴輕輕的說“周野,我來看你了。”但是他卻又故作苦惱的”,我到底該叫你什麼呢?周野還是燕清怨?”
他的表情天真,似乎也是真的因為這一個小小的稱呼而苦惱。
他對着周野的照片說“真的好奇怪啊,從我一到這個世界以來,這一切都變得好奇怪。
為什麼是我呢?為什麼偏偏就是我呢?
誰能來回答我啊?
求求你們了,誰能來回答我?”
沒有人能回答郁宴,這裡的隻有郁宴一個人。
郁宴輕輕的走向了墓碑,他半蹲下去撫摸着燕清怨的名字。
“你說你看上了我什麼?我改還不行嗎,為什麼你要這麼陰魂不散呢。”
“你愛我嗎?你愛我的吧。”
“我愛你嗎?我也不知道。”
郁宴又起身退到了自己剛剛站着的地方,他不知不覺間又落了淚,他淚眼朦胧的看向周野,照片中的周野好像也在回望着他,神情悲哀的。
郁宴輕輕的說“抱抱我,好不好……”
他剛說完之後自己卻突然發笑了,他怎麼會說出這樣荒唐的話呢。
就在這時起了一陣微風,微風帶起一片小小的郁金香花瓣,花瓣輕輕的擦過郁宴的臉龐,為郁宴拭去了一滴淚。
微風吹過他的身體,像是擁抱了他一般。
因為已經入秋了,郁宴隻穿了一個緊身的白色背心,外面套了一件間隙略大的手織毛衣,下身是他常穿的灰色牛仔褲。
他抱着木盒子站在墓碑正前方,微風将他的毛衣吹的飄起。
他被這微風弄得一愣。
這是他突然輕輕的笑了一下,很輕很輕,他慢慢的走到墓碑前,将手中的木盒子輕輕的放在了墓碑上,他看着周野的照片開了口,話語像是情人般的呢喃一樣。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别想了,我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