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宴緩緩的将那一封信打開,上面赫然寫的是‘吾妻郁宴’!
郁宴一看到這個稱呼,眉毛便一挑,趕緊去看最後的署名是誰,結果他這一看看到了燕清怨的名字。
結合着之前的照片,他想也許這是周野的遺物,他瞬間就想到了這也許是周野寫的遺書,他不理解為什麼會是燕清怨的名字。
但是他更不理解的是為什麼是‘吾妻’,又為什麼是‘吾妻郁宴’。
他跟周野根本就沒有正式建立關系,當他看到第一段的時候,郁宴的心情還算是平複。
——“郁宴,仔細數來,這是你出車禍的第一年……”
車禍?自己什麼時候出了車禍,郁宴覺得這封信寫的莫名其妙的,但他還是接着往下看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不記得你了,隻有我記得你……”
什麼叫隻有我記得你,明明燕清怨也是記得自己的啊。
——“在你出車禍的那個時間,我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當時我還在以為是我工作太勞累,出現了什麼毛病,我還在擔心我接下來該怎麼陪着你度過餘生呢,結果我就聽到你出車禍的消息,我說呢我的心怎麼會這麼疼呢……”
看完這一段話之後,郁宴就覺得周野是不是也不正常了。
後面又有一句話說到: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不記得你了,我不能再忘記你了,如果我再忘記你的話,那這世上就真的沒有人會記得你了,這樣的話你會傷心的……”
是啊,為什麼都沒有人記得我了呢?郁宴看見了下面的紙上有一點點淚痕,他接着看了過去。
——“郁宴,我感覺我快熬不住了,醫生說這是抑郁症,怎麼辦啊?如果你回來了,我不在了,怎麼辦?我要為了你好好的活下去,我會好好吃藥的,你放心吧……”
抑郁症嗎?郁宴想起來了,燕清怨說周野是因為抑郁症去世的,這讓郁宴更加确定了這些東西就是周野的遺物。
接着又有一大塊淚痕将那裡的字都暈染了,但是郁宴還是極力的分辨了出來。
——“郁宴,我好像真的撐不下去了,你來接我吧,好不好?你來接我,别讓我一個人孤獨的活着……”
周野怎麼會是孤獨的一個人呢?他有親人,有朋友的,郁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寫這種話。
當他從發呆的情況中回過神的時候,郁宴發現自己也哭了,他的淚痕滴落在紙上,跟之前的淚痕重疊。
——“郁宴,我的郁宴,吾妻郁宴。
我叫燕清怨,我的愛人是郁宴…
我們是少年時期的愛人…
我們是對方的未來…
我們要白頭偕老的……”
這一段話像是在自述,也像是旁白。
郁宴看完這封信之後,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濕濕的,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哭了起來。
他最近真的好愛哭啊,郁宴心裡想着。
他胡亂的将自己臉上的淚抹去,又将那一封信仔仔細細的看了三遍。
他看不懂,他根本看不懂這封信是在寫什麼。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但是那東西卻沒有被他抓牢,他迫切的想要找到真實感。
郁宴趕緊将拆下來的信封拿起來,這一次他看清了信封上面寫的字。
“情書”
這兩個字端端正正的落在信封上面,好像包含了一個人的愛戀。
郁宴心裡隻想着真諷刺啊,明明是遺書,為什麼要寫成情書呢?
郁宴忽然覺得他現在應該去看一看周野的墓。
他将東西完完整整的放回木盒子裡面之後,就抱着盒子拿起手機下了樓,他發現自己仍然在通話中,但是卻沒有什麼聲音傳來,他将電話挂斷之後對蘭姨說”蘭姨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