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
是在哪裡聽過。
“甚爾,這是我們女兒涼子,來,涼子快喊哥哥。”
“我們涼子很可愛吧,甚爾,你要好好照顧她哦。”
“涼子會好好照顧哥哥的!”
“甚爾,我們出去玩吧!”
清脆的女童聲仿佛又回蕩在伏黑甚爾的耳邊,一句又一句地喊着他——
甚爾。
伏黑甚爾面色冷凝,在輔助監督的驚呼聲中,猛地沖進了被封鎖的場地。
領域從外界很難打破。
但也隻是很難。
伏黑甚爾收回遊雲,眉尾下壓,冷冷地看着原本完整的領域如同一個破碎的雞蛋一樣,從裡面透出刺眼的光芒,領域最終破碎。
光怪陸離中,他對上了少女那雙狠意未消的雙眼。
她将劍狠狠地插入了咒靈的眼睛之中,趁着咒靈哀嚎之時翻身上了它的背,踩着咒靈的頭頂和男人對視。
領域被打破加上被人攻擊雙眼的憤怒一同湧上來,咒靈怒吼,吼出了一陣腥臭的風,咒力如同不要命地向着高壯的男人襲來,背後的鶴見涼子被它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少女唇角溢出鮮血,五髒六腑仿佛都在叫嚣着罷工,稍微動彈就傳來刻骨的痛意,涼子努力撐着身體,看向伏黑甚爾。
他的短發被吹得有些淩亂。
伏黑甚爾逆着風,無視這股阻力,一步一步悠閑地走向咒靈,和咒靈的憤怒淩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掏出遊雲,用最簡單的蠻力,打得咒靈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招招到肉,最後一擊時,咒靈被甩飛,躺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伏黑甚爾在它十分人性化的求饒眼神中毫不留情地給了它最後一擊。
腥臭粘稠的血液濺了他一身。
男人微微側臉,臉上因此隻沾染了幾滴血液。
*
鶴見涼子的現狀實在是有些過于凄慘。
全身上下都是各種傷,原本白瓷般的臉也沾滿了各種血污。
伏黑甚爾沉默着抱起了她。
少女的重量在他手上和捏着一直小螞蟻沒有什麼區别。
鶴見涼子隻能看見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她張了張嘴,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認錯了,猶豫着小聲開口:“甚爾——”
伏黑甚爾垂眸看了她一眼,低低應了一聲。
沒有認錯。
鶴見涼子幾乎是下意識就想扯出一抹笑來。
伏黑甚爾的臉色卻很難看。
他不知道,鶴見涼子為什麼會成為了一名咒術師,鶴見夫婦包括他,一直都沒想過要把她牽扯進這個肮髒的世界裡。
天知道當他回憶起那時的記憶并且看見少女在和咒靈戰鬥時的憤怒。
他并不确定聽見的名字說的是她,并且心裡希望不會是她,卻依舊沒有片刻猶豫地沖了上去。
萬一呢,他這樣想。
現在,他慶幸自己沖了上去。
不過現在顯然并不是讨論這個話題的時候。
健壯的男人停下了步伐,懷裡抱着重傷的少女,和前方的黑發青年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