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對上了無根呆呆的視線。
随春生眨了眨眼:“兄長,你要吃嗎?”
無根立馬點了點頭,好像眼神也不怎麼呆了。
見他喜歡,随春生便将那兩顆妖丹遞給他。
“兄長拿去吧。”
無根立馬叽裡咕噜,看起來很是高興,拿着兩顆妖丹盤了盤。
少見的,聽見無根發出笑聲。
随春生不免有些惆怅:“兄長,你會不會讨厭我。”
無根用木頭話道:“我每天都很讨厭你,死孩子。”
随春生嗤聲笑了笑:“不是這種讨厭,是真的厭惡我。”
無根瞧他有些嚴肅,便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我不讨厭你,死孩子。”
随春生輕歎一聲:“師尊好像讨厭我了。”
無根歪了歪腦袋,又搖了搖頭:“神君愛你,死孩子。”
随春生扯了扯嘴角,“不許騙我。”
無根:“我不會騙人,死孩子。”
“神君愛你。”
随春生笑了,“嗯,師尊愛我。”
芙蓉小仙君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來,“兄長,我去找師尊了,你不要一次吃完,這個妖丹太補了。”
無根點了點頭,叽裡咕噜地跟他說再見。
随春生去了在水居,卻沒看見師尊的身影,他一路摸索到了後山,才看到一襲月色身影。
師尊竟然在練劍。
那是一把很柔和的劍,卻在白鹿仙君的手中出了殺意。
白鹿仙君的感知很敏銳,立馬就覺察到有人在看,他迅速收起了劍,朝着少年的方向看來。
看清來人之後,檀追表情柔和了一些。
“阿生,你來了。”
随春生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拉師尊的袖子,卻又想起那日師尊驚恐的神情,咬牙忍了下來。
随春生:“師尊,你怎麼突然練起劍了,這把劍徒兒從未見過。”
檀追面色如常:“之前為師就是修劍的,現在突然想要撿起來。”
随春生并未多想,隻是道:“師尊,徒兒能否和師尊切磋一二,徒兒長大之後,師尊便不再與我切磋劍法了。”
檀追對上少年的視線,“阿生手臂的傷還未好,改日吧。”
随春生實在按捺不住,抓住了白鹿仙君的衣袖,聲音也軟了下來:“師尊,陪陪我吧。”
檀追隻好妥協:“好,那便切磋一二罷。”
兩人抽出佩劍。
過程中,檀追是有些吃力的,雖然自己最近已經練出三成修為,但是自己的愛徒進步也很快。
方才沒有立即答應,主要是他眼下很容易露出馬甲。
好在,少年舊傷未愈。
随春生的感知也很敏銳,可能是繼承了白鹿仙君,他很快就覺察出檀追有些乏力,雖然對方一直在努力調和呼吸,但還是能夠隐約感覺出陣陣失衡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師尊的舊疾又犯了?
不對,師尊明明已經痊愈了才是。
正疑惑,身後就傳來一陣大叫。
兩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過去,是月上蘭,他竄了上來,還在不停地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
檀追率先注意到了遠處燃起的大火,看起來有種要火燒仙山的架勢。
随春生下意識地分神,檀追的手下也一抖。
因此,探雪劍直接從檀追手腕上劃過。
見了血。
芙蓉小仙君臉色都吓白了,自己竟然傷了師尊!
随春生立馬收了劍,驚訝:“師尊!”
探雪劍這種神武,性子乖張,不同于俯首劍,探雪劍自帶霜痕,劃開血肉,就會順勢滲進寒氣,相當霸道。
眼下,白鹿仙君的手腕上,已然落下探雪霜痕。
少年連忙用靈力阻遏,懊惱道:“師尊,都怪我!非要纏着師尊切磋,真是對不住……”
檀追的臉色有些不好,卻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他方才是全力以赴的,最後也沒有分神,隻是純屬不敵而已。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失落。
直到少年呼喚,他才換購神來。
檀追抽回自己的手腕,“無妨,隻是皮外傷。”
月上蘭連忙沖上來:“你倆别在這裡膩膩歪歪了!無根着火了!”
這句話一出,師徒倆都臉色一變,連忙朝着起火點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