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和九重天約定的日子,這些仙人正等着看芙蓉小仙君體内那沖天的修羅心魔有沒有穩定。
若是沒有,便免不了一番讨伐。
天君老兒和各位宗主親自上前查看了芙蓉小仙君體内的修羅心魔。
不免都面露驚愕,竟然真的被壓制了,已經進入了沉睡的地步。
竟然真的将這種事情解決了。
白鹿仙君看着面前這群仙人,瞧着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天君老兒輕笑一聲,“聽說神君的舊疾痊愈,眼下小仙君體内的修羅心魔也得到了壓制,方寸山還真是雙喜臨門啊。”
這下所有人都朝着白鹿仙君的眼睛看去,果然,原本蒙着薄霧似的眼睛,眼下已經變得清澈透亮,更具冷峻,少了幾分柔和。
“聽說,白鹿仙君能夠舊疾痊愈,多虧了畫芷仙人啊。”
“是啊,這換眼之痛可不是尋常人能忍受的,兩人還未成婚就已經情比金堅了……”
天君老兒哈哈一笑,隻是道:“既然如此,就要趕快定下具體的日子了。”
一旁的月上蘭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們胡扯什麼呢?什麼叫做情比金堅啊,這畫芷是拿了救命的東西去南海救母的,這才不得不将眼睛給了白鹿仙君,這最多也就是大家各取所需的交易。”
“要說什麼情比金堅,也是畫芷仙人和南海母親的親情,情比金堅吧?!”
方才還跟着起哄的仙人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最後也都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天君青盛的神色也有些難看。
檀追眼下沒心思去争論這些,在他眼裡,不管這舊疾是如何痊愈的,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他不由地去看身側的少年,少年的神情隐藏在長發之下,好像有些許落寞。
他注意到了少年身上的傷痕,尤其是那險些斷臂之傷,還未痊愈。
看起來,好不可憐。
不遠處的舟遊長老趁機轉移了話題:“小仙君身體已經無礙,正巧最近參加學堂的子弟要去收複自己的靈獸,也算是沒有錯過曆練的機會啊。”
天君青盛的臉色得以緩解,點了點頭:“是啊,此次是小輩們的一次曆練,希望不會再出什麼差錯。”
蒲柳仙人道:“這次我們全面排查過了,肯定不會再有事,而且這次是借用了妖界的地盤,妖界就算有十二個膽子,也不敢令這次曆練有任何差錯的。”
天君老兒終于笑開:“好啊,好啊,就讓各位子弟自回山門休整一段時日,到了下月中,去妖族曆練。”
随春生臉上的落寞消散了幾分,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回過方寸山了。
……
方寸山。
跟着師尊回到了山門,随春生終于難掩欣喜,可他卻發現,師尊似乎有意在疏遠他。
總是很避免與自己發生觸碰,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少年不由地擔心起來,是不是師尊察覺了什麼,從而開始厭惡他了。
可是他以為師尊一直都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
難道是從現在開始,終于厭惡他了?
随春生心裡一沉,連忙追了上去。
檀追快步回到了在水居,随便尋了個身體疲乏的借口,其實是害怕跟自己的愛徒在一起。
雖然自己已經服下百轉千回丹,但還是有些後怕,萬一呢。
他是萬不能承受這個玩意的。
稍有不慎,自己的芙蓉就會萬劫不複。
他的腦海不由地再次閃過少年左臂的傷口。
檀追看見追上來的少年,正準備開口,就被一旁的月上蘭搶了先。
“小春生,你來得正好,我給你師尊帶了不少滋補眼睛的丹藥,你也拿走一些。”月上蘭道。
檀追微微挑眉:“阿生的眼睛可有異常?”
月上蘭險些咬到舌頭,連忙回神道:“啊,是因為上次小春生心魔發作的時候,傷到了眼睛,雖然已經好了,但還是養一養吧。”
檀追愣了一下,不免心中更加掙紮。
自己眼睛痊愈,芙蓉卻傷了眼睛嗎?
他再次想起下界僧人的一語成谶。
随春生看見自己的師尊臉色越來越白,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忙道:“師尊,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這一觸碰,白鹿仙君瞬間回過神來,下意識甩開了少年的手。
這動作突然,三人都吓了一跳。
因為方才那白鹿仙君的臉上似乎閃過些許驚恐,任誰看了,都像是避如蛇蠍的樣子。
随春生眼眶一紅,他不解地蹙了蹙眉。
月上蘭覺察出兩人之間的不對,連忙拉着随春生朝外走去。
“小春生,你師尊累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來。”
他一邊拉着他往外走,一邊給他使眼色。
随春生還在回想方才師尊的神情,完全沒法理會他。
果然,師尊已經厭惡他了。
原來,被師尊厭惡,還不如去死。
……
月上蘭來方寸山越來越頻繁,可能是因為愧疚,所以經常帶着好東西來犒勞。
這次,他還專門帶了兩顆妖丹,說是給小芙蓉增長靈力的。
随春生盤了盤那兩顆妖丹,似乎是神火屬性的,自己是神木靈根,怕是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