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子弟都這麼粘自己的師尊嗎?
一旁的月上蘭不由地看向自己的徒弟,既然氣氛已經烘托到這裡了——
月上蘭伸出手來,“詠瀾啊,離開山門這麼久,有沒有想師尊啊?”
詠瀾無視他的動作,擺手道:“這才多久,我還沒玩夠呢。”
月上蘭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心中怒罵。
檀追在此時,被少年緊緊擁抱。
他竟然有些貪戀,這沁人心脾的芙蓉香。
直到理智回歸,他用手推了推少年。
随春生有些不舍地将人松開,下一秒又抓住了師尊的衣袖。
不知是誰,怅然若失。
檀追摸了摸他的腦袋:“阿生,你先去和詠瀾他們去玩,為師有事要和長老們商讨。”
随春生一臉委屈:“好吧。”
檀追跟着天藥宗的長老們去了理事司。
白鹿仙君從天藥宗長老們的口中聽說了最近随春生的近況。
蒲柳長老:“小仙君的課業完成的很好,上次食物中毒也沒有懈怠呢,不愧是白鹿仙君親自教養的孩子。”
檀追愣了一下:“食物中毒?”
一旁的章玉開口道:“很是奇怪,那天好像是吃了月上仙人帶來的食物,三個小的都吃壞了,偏偏小仙君體質特殊,竟然活活将那毒素吸收了,第三日發了一天燒才見好。”
“現在已經無礙了。”
檀追垂眸思索,不免想起自己那日讓月上蘭送來的芙蓉餅,陷入了沉思。
舟遊長老繼續開口道:“最近小仙君體内的東西已經趨于平靜了,這一個月用來都沒有發作過,想來這些法子是有用的。”
“等到小仙君體内的修羅心魔徹底沉睡,可以試着将其拔除。”
檀追回過神來,微微莞爾,少有的面露喜色。
“多謝各位長老,在下必有重謝。”
舟遊長老連忙道:“最近神君送來的各種奇異花草已經足夠了!都是些上古神草,我們也不敢妄求了!”
檀追:“這是天藥宗應得的,且放心拿着。”
雖然眼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白鹿仙君還是難免心存疑慮,還是要多幾條後路才行。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慮,月上蘭用神識單獨傳音與他:“不要将結果想的最壞。到時候你的舊疾痊愈,也不愁拔除不了區區修羅心魔。”
檀追沖着他點了點頭,神色緩和了一些。
……
大人們都在理事司裡議事,一群孩子們蹲在外面。
随春生看着手裡沒什麼動靜的鏡子,不免歎了口氣。
詠瀾納悶:“你在這裡守着作甚?大師姐他們還等着你過去喝酒呢。”
随春生:“我想等我師尊出來。”
詠瀾無語:“你怎麼跟你師尊的尾巴一樣。”
司鳳冷哼:“我就說他是矯情鬼,沒斷奶的。”
随春生不管他們說什麼,找了個石頭坐下,一副不等到就不走的樣子。
詠瀾不由地覺得,眼前這個不是什麼仙君,而是一條垂着尾巴的小狗。
芙蓉小仙君坐在原地可謂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将自己的師尊等來了。
看見師尊,就準備連忙奔過去。
可是卻瞧見有人叫住了白鹿仙君,似乎是有事請教。
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一群趁機求學的子弟仙人,将他圍了個水洩不通。
随春生茫然地看了看周圍的山石樹木,這幫人哪來的?
這下他是沖不過去了。
随春生狠狠地咬了咬牙,擡腳踹了身旁的大樹一腳。
狠狠掉了幾片葉子的大樹:?
詠瀾瞧他揮袖離開,連忙收起自己的話本,拉着司鳳跟了上去。
“你不等你師尊了?”
“不等了!”
等到少年們離開,那無辜被踹了一腳的樹幹,輕輕地裂開了一條縫隙。
……
一直等到了深夜,天色很晚的時候。
随春生跟着詠瀾和司鳳下了席面,也沒能見到自己的師尊。
少年哀怨地回到了院子,三個少年圍坐在院中的石桌子前。
瞧他一臉落寞,詠瀾遞給他一小壇酒。
“還在想你師尊?别不開心啊,我們陪着你呢。來,這可是我從我師尊哪裡偷的千裡醉!味道一絕!可别說我不疼你啊!”
三人月下酌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千裡醉勁兒太大,還是方才已經在席面上酒過三巡,總之,三人很快就醉了,昏昏欲睡。
這時,終于有一道身影從門外緩緩走來。
随春生恍惚之間,看見了自己的師尊。
其他兩個少年已經昏睡了過去,低低地打着酣。
月上蘭和輕涴仙人緊随其後,瞧見自家徒弟喝得爛醉,表情都有些難看。
月上蘭注意到桌案上自己珍藏許久的,從酒仙那邊讨來的千裡醉,立馬叫出了聲。
“我的寶貝千裡醉!”他連忙撈起一壇子查看,卻發現桌案上五六壇千裡醉都空空如也,可謂是一滴都沒剩下。
他哀怨地看向自己的徒弟,咬牙人了許久才沒當着其他人的面爆錘詠瀾。
輕涴仙人垂眸摸了摸自己徒兒的臉頰,确認隻是熟睡,他輕輕歎了口氣,取出解酒丸順着少年的唇齒送進去。
将人丢進房間,這才拂袖離去。
随春生嗅到撲面而來的降真香,下意識拽住了白鹿仙君的衣袖,醉語喃喃:“師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