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仙君無聲将芙蓉小仙君抱了起來,快步走進房間。
他的視線落在窗邊那淡粉花紋的被褥上,是自己給愛徒準備的被褥,他走上前去,将醉醺醺的小仙君安置在床榻上。
随春生迷迷糊糊地,卻始終沒有松手。
檀追聽着他哼哼唧唧的,眉頭緊蹙,面露委屈,最後似乎還帶上了幾分哭腔。
白鹿仙君不免好奇,小芙蓉嘀嘀咕咕什麼呢。
他緩緩俯身靠近,直到感受到少年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臉頰。
随春生迷糊:“師尊,讨厭師尊……”
檀追輕輕挑眉,嘴角微微揚起。
覺得有趣:“芙蓉為何讨厭為師?”
随春生十分嬌作地哼了一聲:“好不容易見到師尊,師尊卻不配徒兒,還把徒兒的生辰給忘了……”
說到後面,少年的聲音因為委屈而帶了幾分哭腔。
檀追輕聲:“為師沒有忘記。”
“為師怎會忘記。”
白鹿仙君的聲音帶了幾分無可奈何地無奈,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發梢,像是一種平淡地安撫。
少年下意識地用腦袋往他手掌心蹭了蹭。
檀追莞爾,取出沁水镯帶在他的手腕上。
冰涼的觸感使得少年打了個冷顫,哼哼唧唧地往他懷裡鑽。
“這是沁水镯,為師七日打造出來,用來束縛獵物頗有成效。”說着,白鹿仙君有些故意道:“為師沒有忘記芙蓉的生辰。”
“心肝芙蓉,你現在還讨厭為師嗎?”
随春生哼唧一聲,扯住白鹿仙君的衣袖:“師尊再陪陪徒兒,徒兒就不讨厭了……”
檀追輕笑:“傻孩子。”
白鹿仙君坐在他的床榻旁,外面傳來月上蘭訓斥徒弟的喋喋不休和詠瀾的酣睡聲。
檀追瞧着這月上仙人已經罵到祖宗十八代了,覺得實在不妥,便要起身出去查看。
可這時候,原本熟睡的少年猛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他。
因為少年的力氣很大,來得也突然,白鹿仙君可謂是直接被拉到了少年的身上。
兩人眼下的姿勢可謂是大不敬的。
況且這旁邊的床榻上,還有一個少年在熟睡!
檀追想要掙紮,可是少年卻死死抓着他。
“放肆!”白鹿仙君的聲音帶着溫怒。
随春生委屈:“師尊說好陪我的……”
少年說着,唇齒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直到少年的呼吸塞在他的唇瓣上,那雙灰藍色的眸子立馬瞪大了,下意識地開始掙紮。
檀追怒道:“我是你師尊!”
可是這話卻被少年一并吞了下去。
兩人的呼吸交纏,早已亂作一團。
檀追下意識地揮手想要将發了瘋的少年打暈,可那少年反應迅速,竟然用手上的沁水镯将他束縛,立馬動彈不得。
那雙灰藍色的眸子顯現出難以壓抑的驚駭,他沒想到這法器在自己徒兒的手裡竟然是這種作用!
少年的吻如雨急下,落在他的唇瓣上。
一旁床榻上的少年似乎被吵到了,緩緩轉過身來。
檀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角都帶了些許濕潤。
好在,司鳳隻是翻了個身,依舊在熟睡中。
檀追的心跳飛快,神志都被這突然起來的,完全癡狂的吻帶着一起沉淪。
直到月上蘭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近,檀追幾乎用盡力氣去掙紮,最後狠狠地咬了那少年一口。
等到月上蘭拖着詠瀾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白鹿仙君臉色绯紅地站在窗邊,看起來呼吸還有些不穩。
他愣了一下,“阿追,你也喝酒了?”
檀追努力将自己的呼吸放平,“方才在席面上喝了一盅。”
月上蘭啧了一聲,将自己掙紮個不停的徒弟随意丢在了床榻上,毫不客氣地往他的嘴裡灌了點解酒藥。
緊接着,他注意到了白鹿仙君脖頸上的斑點印記。
月上蘭納悶:“這天藥宗大冬天的還有蚊蟲啊……”
檀追臉色一僵,留下一句不知道,快步走出了屋子。
月上蘭愣了一下,似乎在最後還看見白鹿仙君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一臉茫然,這是怎麼了?
檀追走在天藥宗的雲階上,腦海中不斷閃過的,是少年那癡狂的眼神,那有些粗暴的動作。
白鹿仙君的臉色越來越差,耳朵卻不自覺地紅到滴血。
竟然,竟然!
不能這樣,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檀追,你可是芙蓉的師尊!他是你親手奶大的孩子!今天才剛剛滿五百歲!
白鹿仙君不知道在心裡罵了自己多少遍。
該死的,他還想起了之前自己中了合歡之藥,對自己愛徒産生的臆想,那荒唐的,大逆不道的!
恍惚間,他似乎還聽到了少年悶聲的呼喚。
“師尊……”
檀追想到這裡,身形一顫。
“亂了套了……”檀追啞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