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危險過去了,竟還覺得挺有趣兒。
“皇姐,以後你出宮可要多多帶上我,整日在宮中待的要悶死了……”他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完全沒意識到阿幼有些不對勁。
“皇姐,你說雲香樓裡的那些刺客到底會逃到哪兒去?”
路過一間鋪面,門外挂着兩盞又大又亮的燈籠,光打在阿幼側臉,李璟這才看清。
“皇姐,你哭了?”
李璟拉住阿幼的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自小到大,都是旁人來安慰他,還從來沒有女孩子在他面前掉眼淚,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皇姐。
“皇姐,是因為那沈昭?”
……
“那是因為傷口疼了?”
李璟雖然沒親眼看到阿幼的傷口,但當時流了那麼多血,他猜想肯定傷的不輕,所以方才要離開的時候,李璟本來還想勸勸阿幼,等她休養一晚再回宮也不遲。
阿幼吸了吸鼻子,開口道:“沒有,眼睛進沙子了……”
夜裡連風都沒,哪來的沙子?這蹩腳的借口很難叫人相信。
“皇姐,你要真喜歡那沈昭,這門婚事我答應就是,也不至于哭呀!”
阿幼強忍着想揍他的沖動,咬着牙說:“我的婚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答不答應?你還是想想回去怎麼跟父皇解釋吧。”
盡管雲香樓的事沈昭已經盡可能撇清了與她們的幹系,但今日出宮之事,皇帝自然會知道,要找個什麼借口才不會挨罰?
怎麼跟父皇解釋?
“就實話實說呗?大不了挨頓闆子……”
這肯定是不行的,阿幼還想多活幾天,讓李慕慈知道她跟意圖謀反霓裳有關聯,恐怕第一個辦的就是她。
她絞盡腦汁地想了想,示意李璟離近些。
李璟聽了,狐疑地問,“這麼說能行嗎?”雖然可以讓他們免罰,但屬實有些不地道。
阿幼道:“要是想讓我多活兩日,你就這麼跟父皇說。”
行至宮門口,離很遠便瞧見宮門口停着一輛馬車,旁邊站着一人。
“哎,好像是皇叔……”
聞言,阿幼擡眸望去,還真是李宴。
“皇叔這是來送我們進宮?”
他們不客氣地上了馬車後,李宴說道:“是呀,本王把你們帶出宮,總要負責到底,再将你們送回去。”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你們怎麼這麼慢,本王可在這裡等了你們很久。”
許是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李璟有些心虛地說:“皇叔不僅把我們送出宮,還負責把我們送回去,咱皇叔人可真好。”
他說的真誠又認真,是打心底裡覺得李宴真的很好,他是個很稱職的皇叔,也是打心底裡覺得李宴有點可憐。
李宴嘿嘿一笑,“别客氣,誰讓本王是你們皇叔呢。”
忽覺手肘一疼,感受到阿幼凜冽的目光,李璟噓聲說:“皇姐,你掐我做什麼?”
這個傻弟弟,自己都被賣了還幫着人販子數錢呢。
阿幼無奈地看了看李璟,又問李宴道:“皇叔,馬車裡就咱們三個人,你究竟是何目的不如直接告訴平英?”
故意借李璟将玉佩的事情透露給她,引她去雲香樓受伏,又知曉他們能平安回來,提前在宮門口等。
阿幼打死也不信這些都是巧合。
“你這丫頭,怎麼總是往壞了想你皇叔?你皇叔我可是十足的大好人。”
阿幼呵地笑了,壞人可從不會直言自己是壞人。
“不過說起來,皇兄那裡,你們打算怎麼回?現下滿宮都在找你們,怕是要找瘋了。”
首先被牽連的便是程問雪,此番冒險刺殺平英,不僅沒成,還讓她們平安無恙的回來了,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身為後宮之主,宮中莫名消失了一個公主,一個皇子,她竟絲毫不知,即便她們最後回來了,連帶着程問雪,也要受罰。
他這麼一問,李璟倒是閉了嘴,難得這般安靜,一言不發。
阿幼回他,“這就不勞皇叔操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