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将要倒地之時,阿幼沖過去單手撐住了他。
“我來了……對不起,我來遲了。”
她擔憂的有些慌張,自己受傷之時也未有過的慌張。
沈昭唇齒邊全是血,他艱難地說:“走!他是沖你來的……”
這個怪物來這裡似乎不是為了殺人,他拼了命似的往内堂裡闖,除了是為阿幼而來,沈昭想不到還能是因為什麼。
不管他為何要找阿幼,沈昭都不能放他進去,絕不能冒這個險。
“别說話,你傷的很重。”方才那一擊阿幼親眼所見,沈昭血肉之軀,怎能承受的了。
“小心!”
說話間,鬼魈已經到了阿幼身後,隻是他忽然又像恢複神志一般,并未對阿幼出手。
聞言,阿幼轉過身,平靜地看着他,說:“你傷了他,今日要麼你便把我殺了,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鬼魈張着嘴,想要說些什麼,可他不會說話,隻能發出“啊”的古怪聲音。
但阿幼的話他似乎又聽明白了些,他的眉頭緊皺在一起,臉上露出局促懊惱的神情,一手撓着後腦,有些不知所措。
見阿幼無恙,沈昭沒撐住,昏迷了過去。
阿幼手臂有傷未愈,無法動刀動搶,她冷冷地對安瀾道:“殺了他。”
這樣的一個沒有敵手的怪物,若無法控制,留着也是後患無窮。
聽見阿幼要殺自己,鬼魈愣神片刻後,不再反抗,他呆站在那裡,仿佛甘心受死。
安瀾剛舉刀,乎聽斜上方傳來少年人的聲音,“刀下留人!”
谷乘風自院牆上跳落,站在鬼魈身前,與衆人對峙。
阿幼讓沈昭靠坐在牆邊,自己起身,問谷乘風說:“你們是一夥的?”
“師姐,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他的師父與阿幼的爹也算師出同門,該喚她一聲師姐。
阿幼冷笑,說:“把我的人傷成這樣,你跟我說是誤會?今日我非要取他性命,你再阻攔,連你一起殺!”
以谷乘風對她的了解,這一次阿幼是真的生氣了,他無奈地看向鬼魈,跳起來拍他腦瓜,“你這個傻大個兒,我才離開多久,你就闖這麼大的禍……”
鬼魈的臉擰巴到一起,看起來也是懊惱極了。
阿幼可不管他們是有意還是無意,傷了沈昭就是不行。
谷乘風對阿幼說:“師姐,我先給沈大人看傷……”
他要靠近沈昭,卻被安瀾攔了下來。此刻沈昭昏迷,安瀾便隻聽阿幼的,阿幼不發話,他決不會讓任何人靠近沈昭。
谷乘風深知這一點,他看向阿幼,等她開口,可過了許久,阿幼仍舊不肯松口,對她而言,她現在根本無法信任谷乘風,哪怕之前與他有些交情。
“師姐,當着你和這麼多差爺的面,難不成我還能取沈大人性命?放心,我跟着陸大夫學了些醫術,雖不是妙手回春,但多少有點用。”
“陸大夫?”
先前在礦場時,阿幼便聽黃松他們提起過陸大夫,早就有所懷疑,現在倒是有些确定了。
谷乘風回答說:“就是之前你們見過的那位陸先生……這事說來話長,容後再說,為沈大人瞧傷要緊。”
阿幼看向沈昭,片刻後終于松了口。
谷乘風為沈昭診脈施針,又取出一粒藥丸。
“這是什麼?”
“治内傷的。”
阿幼不放心地說:“你自己先吃了再喂給他。”
谷乘風手一頓,又默默地将藥丸收了回來,說:“也不是非吃不可……沈大人傷的不算重,好好休養就能恢複。”
他打量一番阿幼,又說:“倒是師姐的傷,看着更重些,要不我給你看看?”
阿幼直接拒絕,指着鬼魈問谷乘風:“說吧,你與他來究竟所為何事?”
“這就說來話長了……他是來找師姐你的。”
“找我?為了殺我?”
畢竟之前便差點死于他手,阿幼對這怪物的印象實在算不上好。
鬼魈似是聽懂了她的話,嘴裡伊伊啊啊地。手舞足蹈的想要說些什麼,阿幼看不明白。
谷乘風急忙解釋道:“他說他來找你是因為認得你的玉佩……”
玉佩?
提起玉佩,阿幼唯一想到的就隻有與陳铎死有關的玉佩。
她将玉佩取下,遞到鬼魈面前,“你認得?”
鬼魈點了點頭。
“你怎會認得?你在哪裡見過?”
鬼魈比劃着,谷乘風幫忙解釋道:“他說他的親人便有一塊這樣的玉佩,現在這玉佩在師姐身上,那麼師姐便是他的親人。”
這都什麼跟什麼?
阿幼聽的一頭霧水,不過他若真跟這玉佩有關系,或許便與陳铎的死有關,這麼說來,不能輕易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