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李瑞吵嚷着跑進縣衙,縣衙内瞬間亂做一團,不知發生何事,路過的衙役放下手頭的事,湧上前來詢問。
李瑞看着眼前的衙役,又四下張望,沒見到他要找的人,擡腳便往内宅去,他是王爺,自是沒人敢攔他。
見到沈昭時,趙成保也在一旁。
“王爺,這麼着急,發生何事?”沈昭行了禮,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趙成保,又說:“王爺不必擔心,有下官和趙班頭在,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若是之前,李瑞未必能聽得明白沈昭的暗示,可經曆方才那一遭,他即便再愚鈍,也知道此刻不能亂說話。
“哦,那個……大事不好,本王的……鹦鹉死了。”他絞盡腦汁才想出來這麼個理由。
趙成保讨好地說:“原來王爺喜歡鹦鹉,不妨事兒,回頭小人再給您尋隻更好的。”
李瑞一擡手,示意他免禮,“有勞趙公差。”
他沖着沈昭使了使眼色,想盡快把這趙成保打發了。
“趙班頭,這兒沒什麼事了,你且下去吧。”
趙成保看了看沈昭,又看了看李瑞,應聲退下。
見他出了門,李瑞剛要開口,卻被沈昭打斷,“王爺,不過是一隻鹦鹉,也值得您這般大驚小怪……”
他口中說這話,擡手指向門外,李瑞看過去,果然門外有人影晃動,那趙成保并未直接離開,而是躲在外面偷偷探聽。
“扶光啊!你不知道,那鹦鹉本王養了許久,已經生出來感情,哪曾想這突然就死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門外那影子卻一直沒有離開。
沈昭忽然道:“王爺可用了膳?下官去喚人備些飯菜過來。”
“好,你這麼一說,本王還真有點餓了。”
說罷,沈昭擡腳往門口走去,似是有所察覺,門外那影子一閃,随即便消失蹤迹。
飯菜備齊,李瑞也不客氣,自己先吃了起來,“破地方住的不咋樣,吃食上倒是還不賴。”
他擡眼看着二人,沈昭手裡握着茶,一副要喝不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阿幼則撐着頭,看向另一邊,似乎也在想些什麼,倒是隻有他自己一人動了筷。
“你們也吃啊,愣着作甚?”
阿幼淡淡道:“不餓,王爺您吃好喝好便是,不用管我們。”
“本王自個人吃,不大好吧……”
阿幼敷衍地沖他笑了笑,沒吭聲,沈昭放下杯,忽然問起:“方才王爺這麼着急,是出了什麼事兒?”
“哎呀!”筷子從他指尖滑落,他說:“差點把大事給忘了。”
阿幼俯身去撿筷子,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對于李瑞的事也不大感興趣,他哪無非是些吃喝玩樂的事,哪有什麼大事?
李瑞道:“我今兒在客棧裡碰上了趙成保和慕容珺。”
阿幼抓着筷子的手機微微一頓,沒想到慕容珺行事這麼迅速。
等慕容老四回慕容府訴了苦,依着慕容珺的性子必定會找趙成保去詢問一二,這是她跟沈昭早就想到的,好巧不巧,這事兒偏叫永王給趕上了。
阿幼問:“他們可有察覺王爺也在?”
李瑞胸有成竹道:“這倒沒有……”
想想也是,若是叫他們發現了李瑞,哪裡還能留他活口。
“哦。”阿幼不冷不淡的回答讓李瑞有些着急了,“你們怎麼不驚訝?不擔心?”
早有預料的事,何須驚訝?不過為了給他一點安慰,阿幼還是配合地輕捂着唇,吃驚道:“天呐!竟然有這種事?”
“你這也太誇張了……”李瑞白了她一眼,似乎不大滿意,他接着說:“還有一件事,你們肯定不知道。”
“什麼事?說來聽聽。”
“慕容府死了人。”
阿幼心頭一緊,問:“什麼人?”
“聽說是個女子,叫什麼……哎,沒聽清,似乎是被擄進去的,說是投井死的……”
他話沒說完,筷子在手中崩折,木刺随之刺入皮膚,吓了李瑞一跳。
蘭茵死了……
阿幼在慕容府邸見過蘭茵,見到她時,她已經瘋了,她被逼瘋、吓瘋、折磨瘋。現在,她死了,她投了井?可她真的隻是投井而死嗎?
若是自己能早一點帶她離開,或許她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