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歆晨用了半個月時間才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她變得跟姬箬一樣整天躲在家裡不出，實在餓得不行才會出門随便填填肚子。

哭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眼睛早就紅腫脹痛，但并不能把她想的那個人哭回來。

“姐姐，是我，媽媽做了飯叫我喊你去吃。”陳沁在外面敲門，自她回來每天這個時候陳沁都會來喊她，有時甚至一放學就過來，不過最後都被她拒之門外。

“你們去吃就好了，我不餓。”

不出意外地向歆晨再一次拒絕，陳沁不依不饒，可門紋絲不動，漸漸地也沒了聲音。

向歆晨當然餓，但是不想出去，見到陳沁她就會想到姬箬的死，她知道自己是在遷怒與她，明明她沒做錯什麼，隻是告訴了她這個事實而已，但是怒火總要有一個發洩口，而她恰好不走運罷了。

“是我，向歆晨你給我開門。”沒一會門又被敲響，力道比剛才大了許多像要把門敲爛。

聽出了聲音的主人向歆晨趕緊跑去開門，不然以那人的性子是真的會把她的門砸爛。

“你怎麼來了？”

“我就不能來了嗎？”柏舒雙手叉腰氣鼓鼓道，“一聲不吭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消息不回電話也不接，我能不着急嗎？我都差點以為你要步箬總後塵。”

“你……”一說到姬箬，向歆晨又紅了眼，明明眼睛已經很痛很幹，可還是有眼淚出來。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說了。”柏舒手忙腳亂用衣袖給她擦臉，沒想到直接把她的臉蹭紅了。

“痛死了。”向歆晨輕輕推開她自己躲到房間。

“你就要一直這樣下去嗎？”柏舒看着埋在被子裡的人。

“不然呢？正難過着呢。”向歆晨的聲音悶悶地傳來，看樣子是又哭了。

“日子不過了嗎？不賺錢了嗎？你的三輪車都生鏽了不打算管管？”柏舒扯了扯她的被子。

“現在沒心情，我還有存款暫時還餓不死。”

“可是我失業了，我已經離職了，還打算來投奔你的呢，我還想着把我們的廢品事業做大做強。”

“你怎麼辭職了！”向歆晨“騰”地從床上起來。

“老早就想了，現在就業形勢也不好，向老闆你打算收留我嗎？”柏舒俏皮地眨眨眼。

“我再想想。”

向歆晨還是有些猶豫，她不想回去，回去就意味着她每天都要面對與姬箬的回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住。

“唉我現在一點存款也沒有，眼瞅着快要過年了，真不知道這個年要怎麼過下去。”柏舒歎了一口氣。

“行行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們就回去行了嗎？”

向歆晨見不得别人慘，特别這人還是自己閨蜜。

“當然行，那現在我們去吃飯可以嗎？我肚子都餓扁了。”

向歆晨也餓了，家裡沒吃的兩人隻能上街覓食。

一路上柏舒東張西望，“這就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啊，看起來可真安逸，一點都沒有城裡的急躁。”

“你怎麼找到這來的？”向歆晨記得自己沒有告訴她自己在哪，也不知道她怎麼尋上來的。

“你自己半夜神志不清跟我說的，現在反而問起我來了？”柏舒擰了她胳膊一下，不過因為衣服太厚沒擰成功。

向歆晨終于記起好像時候這麼回事，最後兩人尋了個面店，柏舒吃了一口就搖頭。

“沒有你那邊那個阿姨做的牛肉面好吃。”

“能吃就行。”

向歆晨倒是不挑，幾下就解決了一碗面，連湯都不帶剩的。

“你就那麼肯定箬總走了？”柏舒吃飯還不忘八卦她。

“找不到人，而且東西也都還在，我也去過車禍的地方，隻有一顆燒焦的樹，附近的人也在傳那天死了人。”

就是因為親眼看到過現場所以向歆晨才會被迫相信這個事實。

“那人呢？出車禍後不應該送到醫院嗎？就算沒了也該有個……”

後面的柏舒沒說，怕說了影響食欲。

“那時候清霧阿姨還有穆宿言都在，一定是被她們帶走了。”

向歆晨也想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沒想到她到最後連個影子都沒見着。

“這樣啊。”柏舒咂咂嘴低頭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