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箬姐姐還不醒來?”
距離姬箬出事已經過去一個月,這一個月幾人都一直提心吊膽,半個月前就已經脫離了危險,到現在卻都沒有醒來的迹象。
“她不想醒來。”甯珈在出事的時候就已經預見了會這樣。
出車禍時傷到頭是一回事,無數次病危她的求生意識幾乎沒有,她們一次次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即使這并非她自己的意願,是她們把她強留下來的。
所以她才會賭氣不肯醒來,也是為了逃避某個既定的事實。
“她就隻在乎她嗎?她為什麼不想想我們也會傷心。”穆宿言摸了摸昏睡之人的臉,低頭吻了吻。
她現在太瘦了,衣服穿在身上也空落落的,以前還有點肉的臉現在一摸仿佛能摸到骨頭。
“多跟她說說話說不定有用。”
受到創傷昏迷後醒來的人少之又少,即使甯珈沒說大家也心知肚明,隻是她們不甘心,也都在等着一個奇迹的發生。
穆宿言來的時候把木棉一起捎上了,一路上它好像感應到了姬箬的情況安安靜靜叫也不叫。
沒見到姬箬的時候一直在角落舔着毛,直到最近才被允許短暫地跟她待一會,每次放出來都很懂事地躺在她手邊,就連叫聲也很小心翼翼。
“我決定把她帶去國外治療,國内沒辦法國外說不定能讓她醒來。”許清霧進來看着兩人。
“要去我也跟着一起去。”穆宿言說什麼也不會再離開姬箬身邊了。
“公司你不管了嗎?你媽媽在姬蘇文身邊,公司隻能指望你了,現在已經亂套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市場部那位都打算自稱為王了。”
甯珈出聲,雖然她不負責公司的事,但是那邊的情況穆桦有時候會同步給她,聽她的樣子姬蘇文好像在安排她做别的事現在沒空管公司。
穆宿言毫無反應,一心看着姬箬,甯珈隻好試着說動許清霧。
“不管怎麼樣那也有朝霜的心血,她生前不是也很在意公司,就這樣讓她的努力付之東流嗎?”
“造成這種局面的難道不是姬蘇文嗎?當初她固執己見不肯設立董事會,不就是為了獨攬大權,現在這樣她應該也預料到了才對。”
許清霧看着甯珈眼睛,四目相對甯珈先敗下陣來,低下頭不甘道,“就真的這樣放着不管嗎?”
“箬姐姐醒來之前我哪也不會去的。”
正說完樓下的門傳來響聲,過了一會突然傳來巨響,像是有東西被折斷,踢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沒一會屋内就沖進來四個人,一人一杆槍各自瞄準着屋内的幾人。
“這是做什麼?”許清霧這些年的躲藏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他們出現在這說明她在周圍安排的人已經被解決了,她認識的人裡手段這麼殘忍幹脆的隻有一個人。
“是媽媽。”穆宿言表現得很淡定,甚至挪了下身子把姬箬護在身後,“隻有媽媽的人才會有槍。”
之前那些隻會拳腳的都是姬家的人,穆桦自己培養的可比他們殘暴多了。
“穆桦?她要做什麼?”全場隻有甯珈舉起了手,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窩囊又把手插進兜裡。
“挺熱鬧的。”穆桦的聲音姗姗來遲。
“媽咪,你讓他們來做什麼?”穆宿言撲進穆桦懷裡,不滿地看着拿槍的幾人。
“我這不是怕有些人不同意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嗎?”穆桦似笑非笑,睨了眼許清霧。
“媽咪你要做什麼?”
“把我們的小箬總帶回去。”穆桦走到床邊看着昏迷不醒的姬箬搖頭啧道,“這麼能折騰,跟姬朝霜一樣讓自己半死不活才開心嗎?”
“你别碰她!”許清霧剛起身就被人用槍逼得倒退,漆黑的槍口直指心髒。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這麼着急要帶箬姐姐回去。”
穆宿言抱住穆桦胳膊。
“姬蘇文叫我重新找個人接替姬箬在公司的職位。”
“那箬姐姐呢?”穆宿言疑惑地看着她。
“生孩子。”穆桦摸了摸她的頭,接下來的話卻讓穆宿言身子僵住。
“管她是死是活,我看她這樣懷孕也沒問題。不管對方是男是女,隻要讓她盡快生下孩子就行。”
“不可以!箬姐姐是我的誰也不可以碰!那個位置也隻有箬姐姐可以坐!”
穆宿言像發了瘋把姬箬抱在懷裡,充滿敵意看着穆桦。
“冷靜點寶貝,這是姬蘇文的意思,但是她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迷糊的時間越來越長,你如果不想你的箬姐姐變成生育工具那就乖乖跟我回去。”
穆桦把她拉起來安撫着。
“隻要讓她看到公司回到正軌就行了不是嗎?隻是這就要辛苦我的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