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清兒,是怪本君克扣你的月錢?”墨星辰斜眼瞧她,年紀不大,膽子不小,剛剛一副被吓壞的樣子,看來是裝的……
“不敢,不敢,都是王子體恤清兒的身體,清兒明白。”程澄明白他的好意,哪敢怪他!
她拍了拍胸口難過地想,“唉,隻怪錢長了翅膀,肉疼,内傷好像也嚴重了。算了,不想了!享受當下才是真的美。”
寂靜的夜,晚風微涼,清爽宜人。
與王子并肩站在院中閑聊,實屬難得的體驗。或者說有帥哥陪着賞月,程澄很是心花怒放。
二十歲正青春,在她眼裡,完全是當下流行的小狼狗。不過是一頭能随時咬死人的小狼狗,還是命要緊!
在程澄胡思亂想着的時候,陳迩急步走進院來,附在王子耳邊低語。
她沒聽到陳迩說什麼,卻聽到王子說了句:“有心還是無意,她自己清楚。”
一會兒的功夫,彩菊就被人擡進了院子,混身濕哒哒的,還在滴水……
翌日坐在馬車裡,程澄就不明白了,怎麼就變成她陪王子入宮。
回想昨晚的事發生得太突然……
昨日夜裡,彩菊去膳房給王子端湯,回清晖閣的路上,路過池塘邊,手裡的燈籠沒拿穩,掉在地上火滅了,慌亂中她栽進了旁邊的池塘裡,幸好有人路過将她救起。
這是彩菊喝着清兒煮的祛寒湯時告訴她的,當時她像是吓得不輕,既然受了驚吓,自然要由清兒替她侍奉王子直至亥時。
無奈程澄二更天剛睡,四更便又要起來,王子廷議回來,她亦是一刻不得閑,鞍前馬後地伺候。
今日祭月節,王子要入宮赴宴,她作為貼身婢女随侍左右,現在困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王子,清兒能掀開簾子,吹會兒風嘛?”
“随你。”
得到準許,她掀開馬車的布簾,午後的微風帶着暖意,空氣低沉,略悶熱。
街道邊的商鋪鱗次栉比,攤位錯落有緻,亦有小販繁雜流動,好不熱鬧。最吸引程澄目光的是走在街上的行人,臉上都洋溢着歡快的神情,許是節日的原因,大家看起來與平日略不同。
有兩個小娃娃手裡拿着糖人,樂呵呵的從馬車旁跑過去。她也受歡樂氛圍的感染,有點開心,目光追着娃娃的背影瞧,女娃娃梳的發式與她平時在府裡的一樣,小丸子頭簡單又可愛,兩娃娃蹦蹦跳跳地拐到胡同裡,直到看不見,她才收回張望的目光。
她放下簾子,摸了摸新梳的頭發,用餘光偷瞄正在閉目養神的王子,想起臨出門前的事情。
午時,她侍奉王子穿戴妥帖,于他看書之際泡了一杯桂花茶給他,他端起茶杯連頭都未擡,吩咐道:“進宮要莊重,你的發重梳。”
“進宮?”
“今日宮中祭祀,彩菊病了,你随本君進宮。”
“哦,知道了。”程澄不太情願地應道。緊着将耳邊的丸子頭梳到頭頂,第一次有頭頂長犄角的感覺,不過王子對她的新發型還算滿意。
這個地方的王宮,她還沒見過,長這麼大隻參觀過北京的故宮。
憑她這點智商,進宮不知是福是禍。她隐隐擔憂,便沒心情再看外面的熱鬧。
“王子,清兒能問個問題嘛?”程澄看見他示意的眼神,繼續說道:“王宮允許帶奴婢進去?”
“祭祀宮中事忙,前兩年王上特準可帶婢女随行。”
“意思是以前不行,兩年前新定的規矩”,程澄心想。她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要改規矩,整得她現在要跟着進宮,便問道:“王上為何準許了呢?”
“王意,豈是你能随意揣摩的?”墨星辰疾言厲色道。
程澄吓得立即低下頭,不敢再問,好危險……
“進宮少說話,讓你做什麼便做什麼。”
“是”,程澄将王子那句話——少說話——深深刻在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