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隻與江至峤的接觸最多,他也希望江至峤可以幫他。
可是現在,恐怕後者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衆目睽睽之下,兩名士兵走上來,粗魯地把時桉裝進袋子中。
*
“上将!時桉不是這樣的人!”
凱蘭簡直覺得這件事發生得莫名其妙。
他與時桉的接觸不多,但能看出來他是個沒有壞心思的小貓。
如果時桉想對帝國動手的話,那麼在奧格星的礦場内,他根本沒有必要救他們。
時桉隻需任由昆西把他們抓走捆起來,自己悄悄溜走即可。回去再順便編造幾個謊言,沒人會注意那麼多。
或者在尋找行星反光鏡的飛船上,他完全可以找個由頭和康納合作,兩人一起乘逃生艙逃脫,把其他人留在飛船上等死。
江至峤知道時桉不是,那張照片絕對是假的。
首先,這張照片出現的場景就非常奇怪。
在一場演講的末尾,憑空出現,而且似乎不受他的控制。
換句話說,有人在禮堂的機器上動了手腳。
其次,照片中的時桉戴着一個深色領結,正好是帝國軍事大學晚宴那天的樣子。
而那一天,時桉正好被迷暈帶走,嫌疑犯至今還未被抓到。
這隻能說明,這是個謀劃已久的陰謀。
一個針對時桉想要把他置于死地的陰謀。
幕後之人很聰明。
學生們尚未接觸社會心思單純且很容易被别人帶跑,他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來鼓動學生們的憎恨情緒,把氛圍掀向高潮。
而且此次演講還在全星際直播,時桉被帶走這一行為已被全星際的人知道。
就算以後時桉成功歸來,他的貓生中也會留下這樣不清不白的污點。
真正可怕的是,可以這麼做的人一定擁有不小的權利,很可能就在帝國高層。
江至峤思緒飄遠,目光一直盯着枕頭,那是時桉最愛打滾的地方。
睡前要打個滾,睡醒要打個滾。
吃到好吃的罐頭要打個滾,生氣之後更要去打幾個滾。
現在那裡還留有幾個褶皺,想必是出門前時桉留下的。
江至峤起身,袖口處卻有幾根貓毛飛起。
時桉在被帶走之前蹭了蹭他,眼神中滿是祈求。
*
又是那樣的陰暗潮濕。
一回生,二回熟。
隻是這裡的情況比江至峤家裡的地下室還要惡劣一些。
江至峤那裡的隻是濕氣重,而這裡卻彌漫着一股臭味。
這臭味時有時無,好像什麼東西腐爛産生的味道。
時桉關的那間比一般人類的更小些。
欄杆更密集,寬度和高度都不足人類監牢的二分之一。
而且房裡根本沒有床,隻有一些稻草。
時桉倒是也很佩服洛瑞安,幾百年沒見過的稻草他也能找到,還能給他用上。
沒等時桉觀察太久,洛瑞安就進來了。
“時桉,你也會有今天。”
他的表情透着一股嘲諷,嘴角還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洛瑞安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他本來就是負責軍中審訊這一方面,時桉既然落到了他的手裡,他就可以讓時桉有來無回。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時桉也不跟他客氣了。
“喵?”
[你覺得,我如果死在你的手裡,你能撇得清責任嗎?]
[我就算是聯邦來的,我也是這個星際上第一隻仿生貓,我的價值和意義不是你能動得了的。]
[更何況,你硬給我安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不怕等哪天我出去之後報複你嗎?]
洛瑞安挑眉,區區一隻小貓倒是也伶牙俐齒。
可是,時桉還是太天真了。
“你不死也很容易。”
“我有太多的方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洛瑞安晃了晃手中的一個小棍子。
從外觀來看,木質花紋,不規則圓柱體,沒有缺口。
可是下一秒,卻從中迸發出幾道電流。
疼得時桉直不起腰來。
時桉忍住沒有喊出來。
忽然他擡起了頭,和洛瑞安對視。
可是後者卻安然無恙,絲毫沒有受到時桉的影響。
洛瑞安得意地笑了,他甚至還離時桉更近了些,讓時桉看清自己的眼睛。
“看到了嗎?”
時桉在洛瑞安的瞳孔處看到了幾條和瞳色相近不易察覺的花紋。
“這個隐形眼鏡可以防止所有的異能入侵,比如說催眠,再比如說緻幻。”
“時桉,沒有了異能,你和普通的貓毫無差别。”
“一樣的脆弱,一樣的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