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虞夫人,我方才見你的神色,你也有煩惱之事嗎?”
虞棂兮微微有些錯愕,接着搖了搖頭:“我并無煩惱之事......”
薛菀又問:“是不方便說麼?”
“恩......”虞棂兮微微紅了臉,輕聲說:“恩,也不算是我煩惱之事,隻是,我有個......閨中密友,她近日遇到了些事,想找我開導,我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所以.......”
“不妨與我說說,人多力量大嘛。”
虞棂兮想了想,措辭道:“我有個閨中密友,近日剛剛成婚,與她的夫君關系和睦,也恩愛非常,就是......恩,過了許久,還不曾圓房,當然,我的密友說,絕無可能是因為夫君不喜愛她,她夫君非常喜愛她,但就是,不圓房,我這密友沒什麼經驗,便想來找我取取經,可我也想不出什麼理由......”
薛菀越聽,越有些羞赧,她憋了半天:“這,我還未成婚,也想不到什麼緣由,要麼,是她夫君另外還有喜愛之人,是想為她守身?”
這個理由,虞棂兮覺得斷然不會:“不像。”
“這事,還是得問有經驗的,對了,虞夫人,你稍等,我幫你叫一個人來,她一定知道。”
“薛菀,不......”
還未等虞棂兮說完,薛菀提着裙擺跑了。
過了一會兒,她笑意盈盈地過來,後面跟着一個婦人。
“虞夫人,這就是我剛剛和你提到的,我的奶娘,方才我已經和她說過了,她鐵定比我們有經驗,你且聽她說說。”
虞棂兮便擡眸,望向張奶娘。
張奶娘朝她行了一禮,問:“夫人的閨中密友,與夫君感情深厚,恩愛有加,夫君不曾有過旁人或其他心愛的女子,卻遲遲不與她同房,可是如此?”
“正是。”
“我們那邊有一句俗語——不色者腎絕,不言者氣絕,就是說一個男子若不好美色,便是腎氣不好。此事力不從心,男人又愛面子,此事不足與外人道,才諸多借口,不願同房。”
“這......”虞棂兮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她與薛菀對視一眼,彼此之間頗為尴尬。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細心調養身體即可,若夫人信得過,我這邊去取一份藥方來,夫人帶給那位夫人,讓她的夫君按時服下即可。”
虞棂兮有些躊躇,她怎麼也想不到,夫君的身子......會有問題。
“夫人放心,這方子是一個頗有名氣的遊醫寫的,許多人用了都說管用。”
“那就勞煩張奶娘了。”
“哪裡,夫人稍後,我現在便去。”
不一會兒,張奶娘便拿着一張藥方回來了,還好心囑咐:“夫人可要提醒你的那位好友,不可傷她夫君的自尊,隻要說這是補身子的藥便可,可千萬不能說是那方面的藥,男人都好面子,即便是夫人,也不好多說。”
“我記下了,多謝張奶娘。”
回程路上,虞棂兮又去了醫館,請大夫看了藥方,見藥方沒什麼問題,到了傍晚,便吩咐碧昙将藥熬好,等夫君用過晚膳後再端上來。
夫君疑惑為什麼忽然給他補身子,虞棂兮坦言說,夫君前段日子身子剛好,這段時間又疲于公務,她憂心夫君的身子,便想着讓廚房熬些補身子的藥,夫君便不再多說什麼。
夜深人靜,虞棂兮忽然想起日間的事:“夫君,我今日在紫金閣遇到薛菀小姐了,她邀我去了一個私宅與她聊天,提起朝政司首席一案,說是這案子如今牽涉到薛函大人,朝上對此事頗有議論,她想請我多關心一下此事,若有什麼最新進展,可及時告知于她,我雖沒有直接答應,不過也不好拒絕。朝中之事我不懂,夫君你覺得我該如何做呢?”
夫君放下手中書卷:“薛函之事,牽涉頗深,如今人證在,隻缺少物證,西泠雪和昭陽殿下已在竭力搜索,若真的搜出些什麼,薛家便算是......薛菀是薛函之女,她比你想象的聰明,從今以後,你還是離她遠些的好。”
“我知道了。”虞棂兮乖巧地點點頭。
夫君摸了摸她的頭:“我希望你養在别院,遠離是非中心、爾虞我詐,那些官家小姐,你可以與她們閑談遊玩,但切記多一個心眼,總沒有壞處。”
“我記下了,夫君放心。”
夫君淡淡地笑了笑,繼續閱讀手中的書卷。
她也放下心來,飲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