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閣四處衛兵把手嚴密,窗戶嚴絲合縫,連一絲風都透不進去。
菩提持李世民令牌進入大門,外面的士兵立即合上重重的大門,哐當一聲,聽着有點令人汗毛倒立。
她扭過頭,抽出鑰匙打開内門,嘩啦啦,金絲楠木做的内門倒是不難打開,迎面傳來各種香料混合的氣息。
她睜大眼睛看着一排排琳琅滿目的珠寶盒子,都是用紫檀或者其他名貴木料做成,雕刻十分精美。
不過,她沒有心思理睬這些,徑直朝着放香料的架子走過去,李唐盛世,國力強大,各國進貢的香料堆積如山。
她找了好久,才算尋找到存放南疆安魂香的盒子,一打開,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幹淨的連一絲粉末都找不到。
不會吧?庫房明明記載還有一盒未動!
她心裡暗自思忖,放下盒子去找登記簿,一頁頁翻看。
門口突然一陣陰風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警惕起來,問道:“誰?”
無人應答。
越是安靜,越是滲人,尤其是她一人在這偌大的地方,雖然她連在大理寺驗屍也沒怕過。
她穩住呼吸,拿起冊子便往外走。
還好沒有人跟過來。
她看着閉合的金絲楠木大門,心中好是疑惑?
來的時候,她親手把門半開着,怎的一下子關緊了?莫非是剛才的一陣陰風?
不對,這裡連窗子也沒,怎會有風?
那不是風,莫非是?
她從不相信鬼神的,隻默認有個把武林高手在作祟,便是不想讓她查下去的幕後勢力。
想歸想,目前連呼吸都成了問題,這珍寶閣因防火,防水,防盜竊,連個窗子也無,呆的久了,人自然憋悶的緊。
她感到一陣手腳無力,用盡力氣還是軟綿綿的拍在大門上,喊道:“外面的人聽的到嗎?門被鎖上了,快開門啊!”
……
菩提喊了又喊,無人應答,她手心在木門上一直拍,直到拍紅,隐隐作痛!
她實在無力,空氣愈來愈稀薄,她已經出現了缺氧症狀,眼皮子再也招架不住,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不一會兒,她似乎聽到門被打開的吱吱呀呀聲,便強撐着眼皮一看,模模糊糊間是那熟悉的身影,如閃電般快步來到她身邊,将她打橫抱起。
缺氧的狀态讓她很難睜開眼皮,隻聽到耳邊模模糊糊的想起:“菩提,快醒醒!快醒醒!”
……
這聲音不會是尉遲行舟的吧?難道他從北疆回來了?菩提迷迷糊糊的在心裡推測着,嘴裡諾諾的喊道:“行舟,行舟,你終于回來了!我好難受,好暈,想吐!”
“沒事,我在這裡!你想吐便吐吧!”男子聲音溫柔的傳來。
她終于忍不住,早上沒吃飯,胃裡抽搐幾下,幹嘔了幾聲,繼續靠在男子肩上睡覺。
慢慢的蘇醒,忽覺眼角濕潤,粘乎乎的,她料到自己從未濕過眼角,今日是為何?
用手一摸眼睛,溫熱的血液順着她手指流淌,擡頭一看,是蕭瑀那張帥氣而冷峻的臉龐,他正凝視着眼前的女孩。
而自己正躺在他懷裡,頭部壓住了他胸口的傷,血液染紅了他潔白的衣衫,鮮豔得如同怒放的玫瑰,豔麗炫目。
菩提用盡力氣把頭抽離他胸口,看着蕭瑀沒有任何表情的俊臉,心懷歉意道:“對不起,我把你傷口壓出血了!”
“沒事,不疼!”蕭瑀突然口氣變得嚴肅起來,道:“你膽子太大,居然一個人到珍寶閣調查,你可知我再遲來一會兒,你便窒息而亡?”
菩提聽着他看似責備實則關切的話語,頭離開了他胸口,蕭瑀也君子般放手,穩住她在床上靠好。
“蕭瑀,這次多謝你!”
“嗯!不用客氣!記載南疆安息香的登記簿已經被人拿走,下落不明!”蕭瑀依舊冷冷答道。
菩提心裡一歎氣。白忙活了這麼久,還差點搭上自己小命!
自己内心已經很失落了,隻是這蕭瑀臉上的态度還能更冷淡些嗎?
蕭瑀從卧榻上坐起來,長身玉立,高大的背影擋住菩提無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