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菩提追問,她感覺越來越接近真相。
“書生我也好奇,漆黑一片,隔壁也沒有光亮,怎麼分辨出來人是誰?”劉公明道。
“然後呢?”菩提愈加驚訝,這書生不能一下子說完麼,非得吊着她的胃口。
“然後就沒聲音了,我以為隔壁在說夢話,便沒關注這些,模模糊糊的睡得很香,完全沒被影響。”劉公明道。
“司馬先生,咱們得趕緊去貢院一趟!”菩提又想到了什麼,急着往外走!
司馬求文趕緊背着箱子跟着出門,剩下劉公明在大堂,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觸發了大人的思路。
路上,司馬求文問道:“大人,您可是想到了什麼?”
菩提道:“司馬先生,若是一個考生為了題目憂心忡忡睡不着,又怎會下半夜睡得十分沉?”
“依常理來看,定然是不會睡得很沉!”司馬求文若有所思道:“春夏之交,蚊蟲開始滋生,貢院為了考生不被叮咬,每個單間角落都燃放了艾草香!大人,不會是懷疑香被人動了手腳?”司馬求文推測道。
“看一看,便知道了,就怕去遲了,線索被人擦掉!”菩提邊說,邊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疾馳而去,司馬求文緊緊騎馬跟上。
劉公明出了大理寺,也明白他們的去向,遠遠的跟着。
貢院門口,幾個衙役正好要将考試的廢紙垃圾往外倒,菩提下馬問道:“不是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清理貢院的嗎?”
“大人恕罪,小的也是按照上頭意思辦事!”那衙役回道,一副十分無奈委屈的表情!
菩提懶得和他廢話,一個箭步沖進貢院門口,隻看到幾個擡着水桶的廚娘往裡走着,還有幾個廚娘在擦考生單間的地面和牆壁!
“都給我住手!”菩提大聲命令道。
衆人紛紛回頭,停下手中的活計。
菩提一眼看過去,從1号到36号都已經被擦的幹幹淨淨,青磚石牆和地面擦幹淨得反光,幸運的是,37号牆壁隻擦了一半,留下一截水淋淋的痕迹在牆壁上。
菩提三步并作兩步來到37号劉公明曾經住過的單間,赫然發現地面上沒有任何艾草香的痕迹,已經無法從香灰裡尋找線索。
她不死心,蹲下,認真檢查着被香火熏過的牆壁,赫然發現那顔色黃中帶紅,不同尋常艾草香熏過!
她用幹淨的白布擦了一點,放在鼻子聞了聞,又遞給司馬求文。
司馬求文聞過後,大吃一驚,道:“此處怎會有南疆安魂香?”
“此香無味道,若是摻雜在其他香内則完全聞不到!令人無法察覺,直入夢鄉,第二日神清氣爽,完全不像其他迷魂香般令人疲憊!”
菩提道,“此香取法精妙,用材名貴,一直是南疆皇室所用,南地多瘴氣蚊蟲,皇室用來祛除邪祟不潔之物,在這裡碰上,看來此人身份不一般!”
她又道:“據我所知,南疆皇室獻給宮中之物中就包含了這種香,如今隻有向姑姑讨個方便,去宮中調查!”
司馬求文聽到這個主意,不無擔憂道:“大人,您這是快查到兇手底子上了,如今宋國公又傷口未愈合,燕三、小白、馬奎都出門了,小的一介書生,實在沒法保護您啊!還是先别冒險!”
菩提道:“沒辦法,再危險我也得去!要是尉遲行舟在這裡就好了,有他在,我便什麼也不怕!”
“那确實,大人去了快一周,按說寫的信應該到了!”司馬求文掐指一算日子,喃喃自語道。
菩提依稀記得那日在齊王府前依依惜别,尉遲行舟摟着她,在耳邊打趣道:“若是想我了,便寫信寄托相思之意!”
菩提當時還很嘴硬,道:“我大理寺忙着呢,你當誰都和你一樣,兒女情長!”
尉遲行舟瞪着眼,捏她鼻子道:“呦,看來是不準備給我寫信了,好吧,我妥協,給你寫信,你可千萬别不回信,不然,我真生氣了!”
菩提看他着急的樣子,故意逗弄道:“生氣便生氣,誰稀罕呢!反正你在遙遠的北疆,又不能朝我發火?”
尉遲行舟急了,轉念一想,假意道:“你可别大意了,像我這樣優秀的鮮肉可不多,人突厥公主可對我虎視眈眈呢!”
菩提被他又急又嚴肅的表情逗得噗嗤一笑,道:“說的人公主跟大灰狼一樣,你嘴可真損!”
“我嘴不光損,我嘴還饞!”說着,他用嘴試圖親在菩提嘴上。
我的媽呀,這可是在秦王府大門口,這尉遲行舟可太膽大了!
菩提趕緊用手捂住他柔軟且溫暖的嘴唇,道:“我可不想在大門口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