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心裡很奇怪,蕭瑀若不是關心自己,為何會自己受着傷還闖進來救人?若說很關心,這态度為何如此冷淡!有時候真弄不懂他!
“蕭瑀,我替你更換紗布吧!”菩提還是擔心他的傷口。
“不用,你需要休息,我先走了!”
蕭瑀雙手緊緊握拳,任由傷口的玫瑰花蔓延在衣服上,絢麗又奪目,與之相反的是他對菩提的感情,隐忍又低調。
他慢慢朝着屋外走去,天知道他内心又受了什麼刺激。耳畔依稀記得菩提在昏迷中喊的一聲聲“行舟,行舟,我好想你……”一聲聲猶如針紮在他胸口,刺得劇痛,痛的麻木!
麻木了,這女人改造不過來!對她再好也白搭!蕭瑀在心裡默默滴血!
也不知怎樣撐着身心俱傷的殘軀,他無神的來到書房,屏退衆人!
他恍惚的關上門,麻木的褪下衣服,用酒精灑在傷口上,再将剩餘的酒倒在嘴裡,一飲而盡。
一壺不夠,那再來一壺,不知過了多久,傷口的血已經凝固!
他也不知道喝醉成什麼模樣,趴在桌上,自顧自惡狠狠道:”尉遲行舟,你還是别回來的好!”
尉遲行舟在太子帳篷與北疆柔然小王子泰樂紮羅聊的正歡,前方傳來柔然退兵的好消息。
“王子殿下,您可真有魄力!這天底下我還沒見過比您更爽快的人,今日有幸結識王子殿下,真是三生有幸,來,這杯酒,我幹了!”尉遲行舟拍着馬屁,将酒杯與王子的一碰,自顧自喝幹。
泰樂王子也是性情中人,原來他此行的目的并非和談,而是向中原示威。為此他準備好了十八個勇士,前來挑釁。
他倒要看看這個大唐太子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草原上最美的公主去和親。
看來看去李建成雖長的還不錯,可氣質一般。
十八個勇士一出場,他便有些怯意!
尉遲行舟則不以為然,挑了一個最勇猛的來挑戰,這草原猛将無非就是吃牛羊肉長大的,力氣巨大。但若是論起靈巧勁,絕非中原武林高手的對手,尉遲行舟毫不費力,三兩下就打赢了。
逗了一圈,他沒想到卻被太子身邊的美男子尉遲行舟吸引,泰樂王子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尉遲兄,今日本王才算見識了什麼是真功夫!我原以為這些猛士已經天下無敵,沒想到您三兩下便解決了!真令人驚歎!”泰樂王子豪爽的舉杯一幹而盡。
“過獎過獎!”尉遲行舟頗有些得意,面色難以掩蓋!
阿詩那瑤公主也在一旁露出欣賞的神色,泰樂王子看到後眼神有些難過!
夜晚,星空如瀑布上挂着的水珠,亮晶晶,泰樂王子趁機把阿詩那瑤公主拉出來。
“泰樂,你怎麼來了?”她問道。
泰樂王子心裡十分不滿,滿臉不高興道:“怎的,我不能來麼?再不來,就沒機會了!”
阿詩那瑤公主搖搖頭,漂亮的睫毛動來動去,道:“那時候我們都是孩子,說的話怎能算數?”
“怎麼不算數,瑤瑤,記不記得,那天的星空也是和今天一樣的美麗,連星星的模樣都沒變!”泰樂拉住阿詩那瑤公主的手,親熱的問道:“你難道不記得我們的誓言!”
阿詩那瑤公主不耐煩的推泰樂的手,不耐煩道:“十多年前的事了,誰記得呢?”
“你可是說過,長大後會嫁給我的,瑤瑤妹!”泰樂一臉真誠,眼神滿是柔情。
阿詩那瑤公主認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他長着西域人特有的硬朗輪廓,身姿魁梧挺拔,尤其是性格中的熱情奔放與她極為相稱。
眼前浮現小時候他們一起騎馬在草原上奔馳,一起在樹林打獵,一起在沙漠堆沙……
許多美好的少年回憶湧上心頭,那時他們還小,不懂什麼是男女之情,隻把喜歡當□□!
她心裡暗暗計較糾結了一番,若不是愛上尉遲行舟,柔然王子也是不錯的選擇,何況他這麼多年對自己都沒變!不像尉遲行舟,心裡早有人了!
她糾結來,糾結去,然後,她還是回歸本心,嚴詞拒絕道:“泰樂,小時候的話我們都忘了吧!現在我愛的是尉遲行舟,是他!你聽懂了嗎?”
“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快變心,都說草原上的女子說話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泰樂還在暗自掙紮,自欺欺人,其實從阿詩那瑤公主對尉遲行舟的眼神中,他早已知曉答案。
奈何尉遲行舟也是他欣賞的人,他是男人,還是決定用比武的方式一決勝負!
他挎着彎刀,不顧阿詩那瑤公主的阻攔,氣沖沖跑到尉遲行舟的營帳,大叫:“尉遲行舟,是男人你就出來!”
此刻尉遲行舟正在逼問李公公,自己寫給菩提的信到底去了哪裡?
那李公公雖是閹人,但骨氣還是有的,咬緊牙關不松口,恨得尉遲行舟沒忍住,一巴掌給扇過去,李公公白皙的面龐立刻出現了紅色巴掌印。
他聽的外面有人吆喝,一下子沒控制住,推開李公公,三兩步掀開營帳,一看,居然是昨天推杯換盞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