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的人群是為了系統播報的規則而來。李達把這些用來替他擋刀的人養得太蠢了,都在末世了卻還認不清現實。
司熠就這樣混在人群裡,挪到了中心塔前的空地上。
這裡倒是沒怎麼變化,看來昨晚的暴亂并沒有持續太久就被人解決。而随着人群的吵鬧,司熠看見了李達原先的那些比較邊緣的部下猶豫地走出來上前調節。
該說果然是那麼快弄死了李達的人,僅僅一晚上就重組了自己的勢力。
司熠心中頓時更多了幾分期待。這份期待随着勸架的和來幹架的打起來時達到了頂峰。
這下他不可能不出面。确實,紀小姐出來了——一把豌豆炸翻了所有人。
此前誰也沒想到這個花容月貌的女人一上來就幹脆利落地卸了那個叫嚷辱罵她的人的胳膊,随後對他們的殺意更是毫不掩飾的釋放。那種氣場,非在千萬人的戰場中存活下來,是絕對不可能成就的。
那時司熠就知道,這人是個惹不起的角色。那種讓人靈魂都戰栗的殺氣很純粹,沒有任何恐吓意圖——沒人會去恐吓一群螞蟻的,而這些人在她看來就是螞蟻一樣的存在。
她應當也是一個對旁人生命不甚在意的人。
司熠如此想,然而一天還沒過去,對方就打了他的臉。這位姐教訓完人下一句話就是激将法——她是真想教這裡的所有人,想讓他們都活下來。
那些起哄的家夥分辨不出來,司熠對這種語言的藝術卻是門兒清,怎麼會看不出來紀傾塵說那些話是為了什麼?
走了眼,這家夥竟然和奚無銘是一挂的。司熠心中暗道,又隐約生出不安來。
奚無銘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在這個吃人的末世就已經很危險了。
末世本就弱肉強食,适者生存。司熠雖不清楚喪屍狂歡夜是什麼,但喪屍都來狂歡了,能是什麼好事?如今這個庇護所裡半數有自保的都不到,如今看這女人的意思,是想帶着一幫被李達養廢的人共渡難關。
不可能的吧,他們和喪屍一打一都夠嗆。
揣着滿腹疑問,司熠第二天繼續混在了人群裡。當再次見到那女人時,司熠弄清了她的底氣。這家夥永遠不可能陷入奚無銘那樣的境地,因為她實在太厲害了。
有這樣的實力,幹什麼都能成功的。
司熠莫名覺得,上天應該是挺喜歡奚無銘這種老好人的,不僅送來了一個完美符合他幻想的人,還順帶替他弄死了李達。
在紀傾塵的管理下,喪屍狂歡夜到來的那天,庇護所裡竟然真的沒死一個人,她還提前結束了喪屍狂歡夜。這個本該屬于世界規則的東西被她輕易鑽了空子——她似乎早就知道可以這麼幹。
那一刻司熠忽然覺得自己身上屬于奚無銘的壓力減輕了無數。有這個人在,庇護所想出事都難。不隻因為實力,更是因為她對這個世界詭異的了解。
是的,司熠大概是第一個看出紀傾塵來曆不簡單的人。不在規則框架内行事也半點不擔心生命安全,和他們比起來跟開了挂一樣的異能控制力。她還能使喚得了圓浮雲——對這點才是最離譜的。
司熠第一次瞧見圓浮雲對紀傾塵的态度,差點以為對方被奪舍了。平日裡找這家夥幫忙,人連個回答也沒有,直到成果擺面前了才知道她答應了。到紀傾塵這兒話會說了,态度也有了,她吩咐的事兒沒有一件完不成的。偶爾看向紀女士的目光裡還帶着崇拜。
要不是她對自己還是那張冷臉……司熠真以為她是圓浮雲的雙胞胎妹妹。圓浮雲和紀傾塵在此前可能認識的結論也是從這兒出來的。
但這位紀小姐好像不太惜自己的命。她那一刀送進去的時候,司熠感覺她是紮到了自己身體裡。人怎麼可以如此幹脆地捅自己刀子?!還是在一個未成年面前!
這讓自己之前差一點吃下去的能量核都顯得那麼小兒科。好歹那是個慢性毒藥。
關于能量核這事兒,是司熠第二個确定紀傾塵不一般的點。無論是李達、他還是奚無銘,在知道這東西能提升異能後都起了利用的心思。
司熠自己沒用過純粹是因為潔癖,非萬不得已他不想用這種從喪屍身上掉下來的東西。而且他那時就發現異能可以靠練習提升。但李達用時他也是見過的,至少到他死前也沒出現什麼不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