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你哥我命硬着。”

說完格雷亞斯轉頭問紀傾塵：“這也是BUG？我搞的還是她搞的？”

“她因為你弄出來的。”紀傾塵面上沒啥表情，心裡快要笑稀了。厄裡芬把這些人弄進來純屬給自己找麻煩的。統共進來五十一個人，一個自己出來了，兩個竄别人夢裡。剩下的不是夢魇奇奇怪怪，就是解題思路奇奇怪怪。（人話：都能活）

目前十幾個人沒有一個因為夢魇徹底崩潰的，有腦子的靠腦子，沒腦子的靠單純，一個都沒把夢魇和現實弄混，給自己搞得萬念俱灰。

除了不靠外力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但這事兒本也不是啥大毛病。夢魇本就是人内心深處最不想面對的，能守住本心已經足夠牛逼。不敢深入去探尋，以緻找不到破開世界的關鍵再正常不過——藍夢那種說萬裡挑一都是輕了。

就現在這樣的，紀傾塵隻需要進去給人開個口子，夢魇世界就能順勢崩潰，已經讓她工作得很愉快了。

夢魇外流不存在，至于厄裡芬趁早被氣死吧。

話說回眼下。桑格雅的夢魇非常的具體——格雷亞斯。她要格雷亞斯活着。于是在之前的時間裡，小姑娘反反複複觀賞了格雷亞斯的各種死亡方式。

桑格雅嘗試了各種各樣吊自家哥哥命的方法——是的，吊命，桑格雅對格雷亞斯的要求是活着就好。但是十幾次沒一次成功。

為了保護她擋刀被捅了右肩失血過多而死，政變時死在槍口下，這些還算好的，可因為手上劃了口子最後感染，從樓上摔下來重傷不治身亡，逃跑時不慎絆倒磕破頭……這又是什麼鬼

一開始揪心的桑格雅在看到她哥這麼多種弱智死法後由無助轉為了憤怒。

桑格雅：“這不是我哥，他沒有這麼好殺。”她要把她那個小強哥哥揪出來。很巧，小姑娘的異能就是空間類。強大的沖動加上厄裡芬和控制人員的注意全放修複格雷亞斯的夢魇身上了，這邊一個沒顧上，局勢更亂了。

“洛語姐，紀姐姐，你們也在這兒？來撈格雷亞斯的？”

确定眼前的格雷亞斯是她那個沒臉沒皮的小強哥哥，桑格雅情緒一松，打量起四周情況。

在看到格雷亞斯後面綴着的那一堆，現在已經被紀傾塵的異能幹掉的人後，小姑娘沖她哥露出嘲諷的笑。

“原來你還是怕那些人啊。”

桑格雅對自己害怕的事可太明确了，因此格雷亞斯那些死狀一出現，她就确定了這個地方的套路。弄清楚系統把兩人放一起後，這世界裡其他不該有的造物自然就是格雷亞斯的夢魇弄出來的。

“用詞麻煩正确點，是讨厭不是害怕。”

“他們都追着你跑了還不是害怕？”

“要是有一群男地追着你，你什麼感覺？”格雷亞斯死魚眼反問。

“滾。莫挨老子。”

“看吧，你能說這是害怕嗎？”

“格雷亞斯！”桑格雅聞言又要揍人。

最後還是洛語及時制止了暴力的發生。

“好了，你倆出去了再打，先把事情解決。”

夢魇外流是會讓世界變得更加複雜的，可眼下格雷亞斯和桑格雅屬于夢主本人搞的事，這事兒以前還真沒有過，紀傾塵一時間也拿不準——畢竟她對格雷亞斯和桑格雅對過往知之甚少。

但總歸，夢魇不會脫離人的感受和經曆。

“或許你們可以思考一下，有什麼事是你倆共同經曆過，現在又不太願意再看見的……看起來，你們有答案了。”

看着面前兩人迅速變化的神色，隻要不瞎就都能看出來。

“……”桑格雅滿臉寫着對那糟糕事的不願回憶，幾次張嘴都沒說出一個字。看得出來厭惡至極。還是格雷亞斯在露出幾次嘲諷的笑容後開口。

“是啊，如果是這輩子讨厭的地方，也隻有那裡了。”格雷亞斯攤手無奈歎氣，“之前一直沒說，我和小雅的全名。格雷亞斯？威爾斯、桑格雅？威爾斯。”

“威爾斯！？末世之前擁有這個星球半數财富的人。”他連名字都充滿了金錢的味道。洛語的淡定都不複存在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格雷亞斯和桑格雅是這個從前掌控着一顆星球經濟命脈的人的子女。

就格雷亞斯這性格，認真的嗎？

“老洛你别這麼看我，我和他除了血緣沒其他關系。”

“？”

“他就是一匹種/馬，負責到處找女人下崽。我有記憶以來上面的哥哥姐姐少說幾十位。下了的崽就跟養蠱一樣，在十四歲以後，籍籍無名的孩子會連同母親一起被抹去。剩下的繼續養着，不過會給予一定的資源傾斜，直到十八歲成年，符合他标準的繼續活着，剩下的處理方法同上。加上那些會和他睡的女人大部分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他的産業裡分一杯羹，各個都和瘋了一樣。”

桑格雅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完了這一長串。洛語的驚訝得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猶豫的确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