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都不止十四了吧。”

“我幾個月前剛過的生日。五天後末世就出來了。如果是以這個為原型，通關方法應該是弄死他這個爛黃瓜，順便把他價值榨幹之類的。正好，圓了我的夢想。格雷亞斯，你怎麼說？”

“複議。”

“問你意見你複議個頭啊。”

“行了，不管怎麼樣先抓緊走劇情吧。對了紀傾塵，我倆怎麼辦？”洛語再一次阻止了又要吵起來的兩人。格雷亞斯也是，二十多的人了，一天到晚和他妹吵架跟個小學生似的。

“跟着他倆走劇情，既然世界重組，重組的時候又沒把我倆排除，那就是默認我們參與了。”

世界已經開始發生變化。

……

“這你家？”世界變化完成的時候，紀傾塵發覺自己站在一個極盡奢華的城堡裡，各種貴金屬和稀有寶石在這裡就像不要錢一般随處可見。

金燦燦的牆壁，金燦燦的樓梯，樓梯扶手上還擺着一堆本應該放在展示櫃裡的珠寶。

“你們家這品位……”紀傾塵真是從未見過比這還暴發戶的地方了。

“他們認為财富不展示出來将毫無意義。”

格雷亞斯對這地方很熟悉了，看一眼牆上那個鑲滿寶石的鐘。

“大小姐，小少爺，午餐已經按夫人的吩咐準備好了。”女傭低頭垂首，以一種紀傾塵隻能看見她頭發的方式走過來。

格雷亞斯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後用古怪的目光看向紀傾塵，張了張嘴。

“你姐姐……雖然有點冒昧，但她應該不是個很有個性的人吧。”紀傾塵的聲音先他一步在格雷亞斯意識空間裡響起。

“不算冒昧，她就是他們思想的代言人。像一個被設定好的智能機器人。先去餐廳吧，晚了麻煩。”

城堡很大，按格雷亞斯所說，他們去餐廳至少要走十分鐘。于是這十分鐘就是他們交流情報的時間。

“桑格雅說，霍蘭德？威爾斯是一個喜歡到處下崽的種/馬。但你應該不是他的滄海遺珠吧。政治聯姻？”

“算是吧。他們各取所需。話說我剛剛沒提他的名字……”

到了如今，是個聰明人都看得出來，紀傾塵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末世都來了，随便猜個穿越什麼的很正常。

再有點腦子的，從她對世界運行邏輯的了解，一開始就能群毆喪屍，掀桌掀的毫無顧忌……她對這個世界背後搞鬼的那位熟悉而且互相都在想方設法弄死對方。這個世界是他們的博弈場

這樣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竟然知道威爾斯的名字。所以，他們的世界其實是相通的嗎？

“看起來他在外界很有名。”

“還行，知道的人不多，但突然消失這種事要查還是很容易的。”

“突然消失？”

“嗯，人總不可能憑空産生。嬰兒得有個出生的地方。哪怕是實驗室，也總有母體。”

“你是說這裡……”

“咳咳。”紀傾塵打斷了格雷亞斯呼之欲出的猜測，“不然呢？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兩條胳膊兩條腿，我看起來和你們不一樣嗎？不過是早出生了些。多練了一百年，沒必要因此排除在人類之外吧。”

“一百年……”

人類能活一百多年！格雷亞斯的大腦有些暈，似是有一層霧蒙蒙的東西遮蓋了某些記憶。但理智告訴他，紀傾塵這句話意思應該是她和他們是同一種生物，一種能活一百多年的生物。

可在他的記憶裡，人類的壽命很難超過一百歲，也不可能一百多歲還長着一副少女容貌。

紀傾塵沒必要說謊，那就是他們的記憶被篡改了。格雷亞斯的背後滲出冷汗，這一切必然與厄裡芬有關，我們失去的記憶是什麼，他為什麼要怎麼做……

“好了，現在思考這些沒有意義，先專注眼前的事。”紀傾塵一句話拖回了格雷亞斯即将失控的思緒，“畢竟我也挺好奇，明明是一個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的終點線的人，擁有頂級的财富與權力，腦子好使又因為母親身份不至于觸發幹不過同行就寄的結局。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變成如今這個和階級完全背道而馳，連管個庇護所都不樂意的性子？”

“我的确很幸運。但，于我而言這些利益和它帶來的麻煩相比還是差了些。不說這些，餐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