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尚有些冗務待理,”慶姜喝完了他那杯茶,起身,“怕是不能久留。”
少绾蹙眉,還未及答話,東華已掀門而入,一邊道:“魔君請自便。”
然而聽了這話,慶姜似乎又不怎麼急着走了:“鳳九殿下醒了?”
這稱呼……“她如今已是本帝君的帝後。”東華道。
慶姜卻并不接這話茬,隻追問:“醒了?”
“尚未蘇醒。”卻是後頭跟着進來的折顔答了。
慶姜挑眉:“那帝君就肯放我走?萬一是我傷的她呢?”
“若本君帝後是為魔君所傷,他日本君自會加倍讨回。若非如此,而是為魔君所救,本君也會記着這份人情。”東華道。
慶姜一臉索然無味地擺手:“你我遲早生死一戰,我要你的人情來做什麼用?”頓了頓,又一笑,道,“鳳九殿下的傷,不是本君動的手。可本君撿着了她。若非她這傷本君治不了,也未必會将她送回來給你。”
他這話多多少少有些蓄意挑釁的意味了,但東華這會兒實在有些心不在焉,隻道:“無論如何,你還是把她送回來了。”
慶姜由不得摸了摸下巴,轉向折顔:“她傷重到這種地步?連你也沒法子?”
折顔一臉焦慮:“确實棘手。所以,魔君能否告知,帝後因何受傷?知道了傷由,方好施治。”
慶姜道:“這個麼……本君也不太清楚。本君見着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那副模樣了。折顔君醫術了得,推斷傷由,當是容易之事,想必不用本君多言。”
随即他又轉向東華:“那麼,本君就告辭了。”
“我送魔君。”少绾提着一直未回鞘的祝融劍站起來。
那架勢,比起“送客”,更像是“押解”。
慶姜卻隻含笑道:“如此,有勞。”
有少绾“送客”,東華還是放心的,因此,等慶姜離開了不一會兒,他就問了折顔:“鳳九因何而傷?”
畢竟,折顔方才跟慶姜的對話,聽着确實暗含玄機。他是想從慶姜那裡試探什麼,卻被慶姜擋了回來。
“我不太确定。”折顔皺着眉頭,道,“我能确定的是,她是為術法所傷。而傷她的術法看起來……很整齊。”
整齊?
東華蹙眉:“法陣?”
“我也是這麼想。”
帳内的空氣忽然凝重起來。
“眼下看來,若是慶姜方才沒有說謊,那麼合理的推測就是:慶姜布了某個陣法,小九無意間闖了進去,為陣法所傷……”折顔半是自言自語地理着思緒。
然而,他一向有些天馬行空的腦子不知怎麼地忽然歪了一下,悠悠地接了一句:“小九知道了他的陣法,慶姜還肯把人送回來……這莫不成,慶姜對小九竟是動了真心?”
然後他下意識一回頭,看到某帝君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