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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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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也就無從知道,這副皮囊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聽到書攤這邊的動靜,更多看熱鬧的人圍過來,将小小攤位堵得水洩不通。

他被人群擁在正中,隻覺周遭一陣陣喧嚷吵得腦仁生疼。隻好拂動長袖,借和徐清風輕巧地撥開人牆。

衆人被推得連連後退,再定睛看時,那恍若谪仙的道士已失去蹤迹。

而人流冷清的衣飾攤前,容姿清絕的道人在問過帷帽賣價後,颦着眉犯了難。

百密總有一疏,久未入世,他忘了九洲流通的貨币與荒洲不同,靈石在凡人眼裡就是些毫無價值的破石塊。

面面相觑片刻,攤主大嬸兒伸手指了一頂帷帽。

她手裡打着算盤,目光卻在道長清冷的眉眼間流連忘返:“道長沒帶銀子?大雪天可别染了風寒,帽子您拿去戴吧,不收錢。”

洛澤微對九洲界尚不熟悉,但也能看得出,老人家一身褪色衣物,手頭定不寬裕。

“這怎麼行?”

“當然行,多俊的小哥兒……”大嬸說到半截察覺失言,急忙改口,“就當老身為自己圖個善緣。”

見他還要拒絕,大嬸幹脆把帷帽往他頭上一扣:“走走走,别杵在這裡擋着老身做生意。”

被趕鴨子似的一路轟到正陽門大街上,想到方才被包餃子的狼狽情形,他連忙放下帽裙。

長及腰部的半透白紗剛好可以障身,遊人的窺探被這層雲霧隔開,世界總算回歸清淨。

洛澤微松了口氣,在帽簾裡整理匆忙間弄亂的發絲。順手從發帶上扯下一枚青玉,趁大嬸轉身的空檔塞進她口袋裡。

倏然他動作一頓,視線落在風中飄蕩的袖角上。

那裡裝了瓣自太極宮帶出來的瑤花,此刻正在逸散微光。

補天石就在附近。

此時大雪撲簌簌地下得更快,幾乎充塞了偌大的天地。

正是入冬時節,穹頂烏雲沉沉,未及傍晚便泛起墨色。

街上遊人見天色變了,皆匆忙去尋庇身之所,不消片刻熙攘鬧市便冷清下來。

洛澤微遲疑一下,順着瑤花的指引而行。

雪天是妖邪鬼怪作亂的好日子,若剝皮鬼真的存在,補天石便是誘它們上鈎的絕佳餌食。沿這條線找下去,到時自會與追查剝皮鬼的謝璟相遇。

循正陽大街越是北下,瑤花的光芒就愈發強烈。當他停在一棟三四層的雕花小樓前,袖裡的小花簡直要亮如晨星。

洛澤微擡頭看那精雕細刻的金絲楠木牌匾:“汀蘭閣……”

一本正經的名字,但看起來就不像正經地方。

剛靠近幾步,恰逢一陣香風從門縫裡溢出,濃稠甜膩的味道直沖天靈,熏得他當即嗆咳出聲。

有夥計殷勤地上前招呼:“這位爺面生得很,可是頭一回來?您可算來對了,咱們的頭牌蘇娘今晚要挑選入幕之賓……”

洛澤微勉強适應了樓内嗆鼻氣味,趁着小二喋喋不休的功夫,透過帷帽輕紗打量這座酒樓。

在外看時香樓精緻小巧,入門後才知其中另有乾坤。大堂正中設了高台,其上有三四琴女素手撥弦,作淺吟低唱。環繞大堂的兩廊上隔了數個小閣,輕帷随香風暗動,偶爾能看到其後圍繞酒桌而坐的酒客。

到此為止還像個尋常的京都酒肆,但再往上看,洛澤微不由擰了擰眉。

隻見二樓主廊朱紅闌幹後,數名美人袅袅婷婷而立,環肥燕瘦争奇鬥豔。他們身着輕羅綢裙、手執绫羅小扇,雲鬓間的钿頭珠玉在燈火熒照之下熠熠生光。

酒客們穿梭于百花叢中,在娘子們的一颦一笑間踯躅難行,俨然被晃花了眼睛、迷暈了頭。

他在看酒店的環境,小二也在觀察他。

看至他衣擺繡樣,小二的臉色便古怪起來,語氣遲疑:“恕小的眼拙,客官您這身打扮……像是個出家人呐。您要是不忌諱葷腥,那就進來坐坐?”

話挑明至此,即便是毫無凡間閱曆的人也瞬間心領神會。

這裡果然不是正經酒樓,而是暗藏娼妓的庵酒店,想來剛才聞到的刺鼻熏香也是用以催情助興的。

按照瑤華山的戒律,他不該在風塵之地逗留。

可進到這樓内,無需瑤花指引也能感應到補天石濃郁的氣息。

且在稠膩的空氣中,還隐隐摻雜了一縷若有若無的妖氣。

酒館内少說有上百人,如果真有手持補天石的妖邪混迹其中,遲早會醞釀出一場大禍。

他按捺住心中不适,撩起衣擺步入主廊:“帶路。”

小二勉強陪笑:“咱們的包間兒從地字到天字都有,各位姑娘也是随叫随到,隻是不知道爺您喜歡啥樣的。可要先上些酒,但這個價錢嘛……”

洛澤微對他的鄙夷視而不見:“無需閣間,也不用陪酒,在大堂裡尋個茶座便是。”

“好嘞,道爺裡邊請!”

幹慣了這一行的人嗓門渾厚,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道爺”二字喊得尤為響亮,引得不少人探頭探腦看過來。

“呦,現在的道長玩得可真花。”

“就算他囊中有錢,清規戒律合着都是擺設嗎?真乃世風日下,道德論喪啊……”

“也不必這樣說,萬一是這位道爺也怕剝皮鬼,要來此地尋求庇護呢?”

“哈哈哈,道士居然會怕鬼!”

洛澤微在連綿不絕的啧啧聲落座,周遭賓客見他神情淡漠,議論一陣也就消停了。

可那些主廊上的“姑娘”偏生圍了過來,嘻嘻哈哈地将他簇擁。

其中一人尤為大膽,提着杆煙槍徑直往他身邊坐了,掐起嗓子調笑:“道長生得端方清隽,怎地有閑心下凡來煙花柳巷?奴家見慣了王爺公子,真沒嘗過冰清玉潔的出家人。”

洛澤微把帷帽往下壓了壓,擋住他頻頻遞來的秋波。

誰知無聲的抗拒反而讓對方得寸進尺,竟飛快地撥開帽簾鑽了進來。

洛澤微正要将其一掌推開,此人身上濃重香風卻熏得他喉間發癢,不由輕咳幾聲。

隻聽對方掐着嗓,一句話幾乎要拐出十八個彎:“仔細一看,道長矜貴又腼腆,難不成還是個雛兒?沒有體會似奴家這般大姑娘的滋味兒,實在是可憐呐。”

其餘幾人聽他這般說,也掩面嬉笑起來。

洛澤微冷了臉。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即用清水洗洗耳朵。

“幾個男子塗脂抹粉,就真成了女人?”

那人撩撥他的動作一僵,旋即重新綻開妩媚微笑,慢條斯理地退出帽帷:“奴家原以為,你們這些修道的看待世事要更公正些。”

洛澤微壓下眉:“此言何解?”

小倌扭動水蛇腰攀上他的肩頭,和着香風促狹低語:“道長萬不該歧視我們——這男人要是柔媚起來,可比女人銷魂千百倍,不信您自個兒點隻兔兒爺嘗嘗。您瞧奴家如何,可還能入得了道長法眼?”

他的語氣實在油膩,令人心生惡寒。

洛澤微剛要嚴詞拒絕,斜側裡倏地沖出一人,把還在動手動腳的小倌猛地從他身上拽了下去。

來者冷冷一笑,陰森森地譏諷道:“原來汀蘭閣怎都是些低俗下作的貨色,竟饑不擇食到這個地步,專揀出家人下肚。”

洛澤微低頭整理方才被弄歪的帷帽和衣擺,聽到這個聲音,手上動作頓住。

隻見一位白皙瘦弱的小道士正背對着他,扯着小倌的衣領丢抹布似的随手将人扔開。

爾後轉過身,燈影下一對陰郁眼眸不住抛來幽怨的光。

那稚氣未脫的熟悉臉龐,還有獨屬于瑤華山的道袍樣式,想認不出都難。

驚愕過後,他擰緊了眉頭。

謝璟怎會來煙花柳巷?!

若他沒看錯,陳松雪也在門口探頭探腦。

小太子不懂事也罷,陳松雪身為侍讀竟還縱容他胡來?

幸虧謝璟打出生起就未出過宮,否則太子逛汀蘭閣這事一旦傳開,輕則有損皇家顔面,重則被褚派拿去借題發揮,東宮之位都要被撼動。

洛澤微扯過謝璟,低聲警告:“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誰知謝璟嘴角一挑:“你誰啊,也配來管小道我的事?還用白绫覆面,酒肉道士就這麼見不得人?”

把清規戒律刻在骨子裡的人,可聽不得這種話。

洛澤微總覺得,自打遇到謝璟起,自己的修心境界就一直在倒跌。

比方說現在,他真的很想讓這小崽子屁股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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