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不錯。”安流雲滿意地點點頭,隻要她的手指微微用點力,就能将納吉尼的蛇皮完整的剝下來,隻要她願意,杜瓦爾也可以替她處理幹淨,不讓她沾上一絲血腥。
“世界上有太多不識貨的蠢人,他們完全認識不到靈魂的美妙之處,什麼黑魔法白魔法,隻要是有用的,為什麼不多試試呢?你那麼聰明,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不得不說你真是說到我心坎上了,但我想你應該沒聽過一句話……”安流雲很動容似的點頭附和。
在對方急不可耐的撺掇中,她抽出魔杖給這本不老實的書下了幾個禁锢咒,直到把它扔進杜瓦爾捧着的玉盒裡,又加了好幾層禁制才放心地笑道:“永遠不要相信任何能夠獨立思考的東西,除非你看清了他的頭腦藏在什麼地方。”
安流雲把手貼到納吉尼的頭上輕輕撫摸了兩下,“你先留在我身邊吧,總比被做成殺人工具強一點。”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感受到她沒有惡意,納吉尼沒有躲開她的撫摸。
如果忽略提出這個處理辦法後提亞馬特邊扇她的臉邊罵她朝三暮四的詭異場景,這幅畫面算得上溫馨。
“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杜瓦爾像是被感動到了,誇張地擦了擦眼角。
“别說這種惡心的話,沒事幹就去把後院打掃了。”安流雲展現出鐵石心腸的一面。
鷹潭市,龍虎山,天師府中。
被十幾個平均年齡是她的八倍的老前輩輪流觀察了一陣後,安流雲總算能休息一會兒,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他們商業互吹。
這個老爺爺對着阿公誇她“頗有慧根”,阿公回一句“哪裡哪裡”;那個老前輩說她“品性極佳”,阿公應一聲“你家孩子也不差”;經過你一言我一語有來有往的吹捧之後,氣氛慢慢活絡起來。
“劍修好啊,為人處世也光明磊落,從不走什麼歪路子,大大方方的。”慈眉善目的老天師笑呵呵地說,“不是說遇到什麼麻煩了嗎?跟師爺們說。”
阿公别開了眼,低頭喝茶,光明磊落、大大方方的安流雲欲言又止,最後在長輩們鼓勵的目光中腼腆地說,“我吞了一片靈魂。”
“……”
過了半晌,見多識廣的老天師問道:“怎麼吞的?”
“就,抓起來揉成一團,塞嘴裡咽下去了。”安流雲略顯窘迫。
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在她回答了“那片靈魂是什麼味道”和“你為什麼這麼做”之類的問題後,一個頭花花白的老前輩終于憋出評價,“真是天生走邪路的好苗子啊!”
“雖然用的法子邪門了點,但出發點都是好的,沒歪。”阿公不據理也力争,但在安流雲小心翼翼的補充了分裂靈魂的細節後,他掏出了桃木劍準備清理門戶。
最後由老天師發話才制止了激動的阿公和好幾個蠢蠢欲動想近距離觀察她的老前輩,在一衆專家前輩激烈争吵七天後,安流雲捋清楚了當前的事态。
首先是關于她吞噬了一片靈魂的事,這很邪門,卻不像邪術,最夠被歸結為她的特殊體質導緻的,隻要鎮魂釘還正常運行就不必過分擔心。
其次是分裂靈魂,“算你命硬,祖墳的青煙都快把山燒了才沒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阿公吹胡子瞪眼,衆人對于保存在她左眼的靈魂束手無策,隻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可喜可賀,在拉文克勞的幫助下她的左眼慢慢恢複了視覺,但是否有異常反應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下結論。
最後是關于納吉尼的,伏地魔已經嘗試過附在她身上,但失敗了。暫時沒有辦法能以保全她作為人的靈魂為前提解決血咒,安流雲退而求其次,想把她的體型變得小一點帶在身邊——這倒是不難,一道符咒禁制的事。
“天地之大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萬物有靈,你将她帶在身邊得靈氣浸潤,說不定會有再次開智之時。”老天師對她的做法表示認可,順手攔住了撸起袖子的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