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盧二郎就駕着車帶着盧曉曉、盧三郎、還有盧春芬回到了鎮上。
先把盧三郎送到學堂,又把盧曉曉和盧春芬送到鋪子,然後順着盧大貴往日取食材的路線,先取鴨子,再取豬肉,後取活魚,把這些送回鋪子後,又到碼頭買花甲、鮮蝦,回來又不停歇地殺魚宰鴨,好不忙碌。
堂姐妹兩則忙着和面、擀面皮、炖肉、調餡、制熏魚,忙活到巳時鋪子才開門。
等開了門,盧春芬賣起了早食,盧曉曉則有别的事忙。
昨日家中有喜事,等盧大郎這對新人回到鎮上,便要給人派喜蛋,盧曉曉打算煮鍋香噴噴的茶葉蛋。
先是将一個個的雞蛋洗淨,燒開一鍋水,用勺子把雞蛋下入沸水中,煮上半刻鐘便撈起,浸入涼水中。此時雞蛋的蛋黃剛凝固,不嫩不老,一熱一冷使蛋白與蛋殼分離。
待雞蛋放涼後,用手按着雞蛋,在案闆上輕輕一滾,雞蛋殼就碎成了小片,再将碎殼的雞蛋放入鍋中,加入高出蛋面兩指的紅曲米水,放入鹽、醬油,再放入麻椒、香葉少許,最後加入兩勺細碎的茶葉,蓋上鍋蓋,大火煮沸,然後改為小火慢煮。
茶葉是盧曉曉去買的茶葉渣子,選的耐泡、味濃的紅茶。
茶料湯咕嘟嘟的在鍋中翻滾沸騰,不一會兒,茶葉的清香和香料的濃香便交織着漂到了鋪子裡。
有那鼻子靈的客人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問道,“小娘子,這後廚在煮什麼呢?聞着不似紅燒肉,好似多了一股子茶香。”
“大爺,您這鼻子真是頂呱呱的,這都讓您聞出來了,昨日家中有喜事,小掌櫃說尋常喜蛋的味道太寡淡了,正在做茶葉蛋呢!”盧春芬回道,手中包馄饨的活計也沒慢下來。
盧春芬說的小掌櫃便是盧曉曉,有客人見盧曉曉一個小娘子張羅裡張羅外的,便稱她小掌櫃,盧家人也跟着叫了。
“茶葉還能用來煮蛋呢,你們小掌櫃的想法才是頂呱呱,這茶葉蛋什麼時候能吃上啊?”客人又問道。
“需得中午了,中午您再來,保管您吃上香噴噴的茶葉蛋。”盧曉曉正好從後院來了鋪面。
“哈哈,小娘子是把老頭子的午食都安排好了。”客人笑道。
盧曉曉跟客人們問了好,又給大家說自家哥哥昨日和趙小娘子成了親,等回到鋪子,就給大家派喜蛋,來店裡吃午食和晚食的客人都能分到一隻茶葉蛋。
客人們紛紛道喜,隻等着午食的時候再向兩位新人送上祝福。
又說杜家村,盧二娘子幾人吃過早食,便領着趙杏花去了盧二伯家,拜尊長,見親戚。
盧家人口不多,長輩給的禮都實在。盧爺爺給了一個紅封,裡面裝着顆銀锞子,盧大娘子給了一塊淺绛色的絹布,秀珠給了塊頭巾。
趙杏花給盧爺爺、二伯、二伯娘,各做了雙襪子,又給秀珠、春芬、春芳各準備了一塊帕子。
雙方見過禮,方坐下閑話家常。
“你倆成親了,便是一家人了,往後要一條心,凡事都要有商有量的,日子才會越過越好。”盧爺爺叮囑道。
“謝過爺爺的教誨,孫兒會謹記于心的。”盧大郎恭敬地應道。
趙杏花連連點頭,跟着笑着說道,“我們做小輩的,經事不多,往後多賴爺爺、爹、娘、伯伯、伯娘提點了。”
趙杏花本就是明豔大氣的長相,這一笑又帶着幾分乖巧,更是燦若桃花,叫長輩們看着歡喜。
“看這丫頭,真會說話,你若拿不定的事,盡可找你娘,你娘顧不上,還有二伯娘呢!再不濟,咱全家一道想法子。”盧二伯娘親熱道。
秀珠聽了,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緊了一緊,手指下意識的扣進掌心中。
“侄媳婦先謝過伯娘了,往後伯娘千萬别嫌我煩。”趙杏花語氣親昵。
兩人又說了好些話,親熱的好似母女。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有讓人心生親近的魅力,趙杏花便是這樣的人。
又聊了幾句,幾人就告辭回了鎮上,近午時到的家。
趙杏花的東西不多,隻一個不大的包袱,裡頭裝着幾件薄衣服。娘家不叫她拿走冬天的厚襖子,說是到了婆家自會有新的。
幾人到了鋪子,客人紛紛道喜。
“原來趙小娘子就是掌櫃家的新媳婦呀!一家子齊心,怪不得鋪子經營得這樣好。”有客人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