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照着做涼粉,做面條的法子試了好幾回,都沒試出來是如何做出粉絲的,急得連别人來請做席都不去了。
“叫我說,你跟這市井小鋪較什麼勁兒,她做她的,咱賣咱的,那糟貨鋪子、薛記饅頭鋪的味兒咱不也做不出來,也不影響咱生意呀!”醉香樓掌櫃勸道。
“你不懂,糟貨和饅頭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市井吃食,這盧記食坊做的,雖說不上是哪一派的官府菜,但是這用料、這味道、這品相都有官府菜的精髓,若是叫她出了頭,咱往後可不好壓她了。”李師傅來回踱步的焦慮道。
“我看你就是杞人憂天,這頭可是那麼好出的?你看上回在宋府做了道菜後,有誰找她做席嗎?她連官席用幾個杯幾個盞都弄不清,不過會幾道菜罷了。”掌櫃的不屑道。
“你說的也是,是我被障了眼,李大官人的席面還是接下來吧!”李師傅應承道。
又過了一會,李師傅還是覺得不妥,便叫來了自己的徒弟,對其耳語了一番。
李師傅的徒弟也姓李,是他的侄子。李徒弟聽了師傅的吩咐,是日夜盯着盧記食坊,又将盧大貴每日買的東西都彙報給李師傅。
最後兩人推測出這粉絲是在杜家村做的,李徒弟又扮做賣貨郎,每日到杜家村看是哪家做的粉絲,今兒更是撿了幾件貨擔裡的東西做賀禮,坐到了這席上。
看着這席上一大鍋的鮮蝦粉絲,李徒弟确定了,這粉絲是村西邊的盧二伯家做的,今天隻有他家給盧大貴家送了菜。
可如何從盧二伯家打聽出粉絲的做法,這又讓李徒弟犯了難,初到村裡的時候,他便找盧二伯家探聽過消息,可這家人的嘴都嚴實得很,什麼都不透露。
不過,今日這席面沒白來,叫他見着了秀珠,盧家人嘴嚴沒辦法,那就得試着從他家媳婦着手了。
李徒弟的小心思是誰也不知道。
吃完席,大家又一起去看新娘子。趙杏花不愧是十裡八鄉出名的美人,紅色的嫁衣更是撐着她人比衣豔,人人都道盧大郎好福氣。
等到人散了,盧二娘子使盧二郎兩兄弟把趙家嬸子和趙杏花送了回去,又給兩人裝了好些未吃完的好菜。
春芬、春芳兩姐妹留下來幫忙收拾,盧大郎則被打發去了新房。
盧大郎看着與往日不一般的趙杏花,内心有種不真實感,從今日起,他就是有媳婦的人了。
往日裡是能說會道的人,今日卻成了個鋸嘴葫蘆。
“你站那幹嘛呢?”趙杏花嗔道。
“你可吃好了?剛剛忙着招呼客人,沒顧上你。”盧大郎趕忙問道。
“吃好了,曉曉端了好些菜來,不得不說,咱妹妹這手藝真是好。”
“那是,要不然咱家也開不成吃食鋪子。”盧大郎得意道。
接着又道,“你在這坐會兒,我去給你端盆熱水來,洗洗臉。”
說罷,又轉身出去了。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盧大郎耳朵尖都紅了。
等兩人洗漱好,便歇下了,有道是“洞房花燭夜,燕餘雙舞輕。”
到了第二日,盧曉曉兄妹幾人一早便回了鎮上,開鋪的開鋪,上學的上學,老宅裡隻留了盧大貴夫婦和盧大郎這對新婚夫妻。
趙杏花不到辰時便起身了,到了竈房,盧二娘子正在燒水,見了她,道,“你怎麼就起來了,新婚第一日要多歇歇。”
“我什麼都沒幹,倒是娘和弟弟妹妹們忙了一日,今日一大早又起來忙活了,我哪裡還睡得着,娘你歇着吧,這活我來幹。”說罷,接過了盧二娘子的活。
“也好,我這做飯的手藝差的很,剛才還擔心第一日便要你吃得不好了。”盧二娘子笑道。
“曉曉這樣厲害,娘怕是謙虛了。”
“往後你問大郎便知道了,趁着這會兒,我給你說說盧家有哪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