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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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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克讓古語早就消失在了克讓曆史中,從‘盤涅牧女’和‘盤涅牧雌’中引申而來的‘盤涅克讓’,除了‘永不垂落的太陽’、‘永遠的黃金太陽’以外,再無别意。

天賦卓絕的皇帝死在她父親和兄弟手中,被趕下黃金的王座。

新掌權的雄性皇帝借着庇厄斯與赫肯簽訂契約中的漏洞,以皇帝的名義驅使無數的頂尖施法者大肆屠殺赫肯。

一代又一代的皇帝書寫的曆史中,女人逐漸成為史書上的點綴。

天賦卓絕的女性施法者生下後代卻天賦倒退,原因無他,隻因為同族包藏的禍心。

克讓的史書裡,人類向阿斯沛坨祈願,人類種族才分化出女性。

而事實上,每一個繭生種都擁有孕育的能力,這是受母神偏愛的‘半神’的天賦。

祂們可以按照心意自行孕育後代,這是創生的偉大力量。

祂們有的孕育出同樣具有孕育能力的雌性,有的孕育出沒有生育能力專供驅使的雄性。

真知紀元結束後,爆發過很多次男性皇室成員奪權。

直到兒子、孫子和孫子的兒子坐上皇位一代又一代,無數個雄性皇帝矯史,在書裡寫下“雌者,弱也;女者,下也。”

因此,那個被記載進曆史的祈願,是一個龐大而漫長的矯飾。那個一個惡毒的共同契約陣法,以克讓的統治為根基籠罩人類大陸。

他們撒下彌天大謊,說創生是神明的特權,因此僭越偷權的雌性要在生育中流失生命力和天賦作為代價。

而權力和力量生來就屬于雄性,他們是庇厄斯的後代,流淌着太陽一樣金色的血液。

雌性是卑弱的、女人是低下的,天生就應該被男人統治。

他們發動數不清的戰争征讨各方,依仗契約驅使掌握頂尖施法力量的女人去征戰。

從此火焰在白尼索菲海域上燃燒,軍隊從龍島搶奪數不清的财富,人類奴役着十萬大山北部的獸人。

他們在每一個郡省設立大型的傳送陣,确保軍隊能夠迅速到達治下郡省。

克讓的太陽從此殘酷地炙烤着統治下的每一寸土地。

一代又一代,一個百年接一個百年,大陸的施法者逐漸從女人變成男人。

直到龐大的帝國分崩離析,力挽狂瀾的帝女被獸人族傾力逐殺,各大貴族将富饒強大的帝國蠶食分割。

她根本不是在萬衆矚目的期待目光中坐上去的。

她是臨危受命欲要挽大廈于将傾,但是她成為皇帝卻是因為别人都不想做亡國的皇帝。

帝女披甲執劍,不看她的眼淚,隻低頭對她說:“我應該坐在皇位上為克讓而死、絕不苟活。我不是為了皇位。”

“也不是為克讓的姓氏,是為你,為克讓還活着的千千萬萬個你。”

如果那時她認識楊貝昂,曼德啟就會知道東方有這樣一句話。

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1]。

曼德啟優雅地微笑:“有我在,當然不會成功。”

這些狗屁的‘複興派’,簡直是一群被洗腦的大傻叉。

克讓的榮光早就随着最後一個同樣皇帝消失了,她們這群愚蠢的施法者,想要複辟的隻不過是一個漂亮的殼子。

想要複興克讓能不能趕緊多教些施法者出來?搶人造孩子能做成什麼?

天知道年輕的曼德啟被忽悠着一起幹了多少事,直到知道這個‘萌芽’計劃心裡有多崩潰。

天殺的,她以為複興克讓是多多攢錢攢糧食、培養年輕一代施法者,搞塊地養精蓄銳韬光養晦,找個合适時間桌子一掀凳子一踹重建克讓。

誰知道這群腦子不靈光的想依靠法術憑空造小孩?養一百個流着克讓血的小孩也不如多一個傳奇戰力啊!

克讓的榮光從來都不在克讓的血液裡流淌。

是初陽紀元的皇帝和各部首領率兵開疆辟土、伐山填海,開萬世之基業。是開陽紀元的無數施法者帶領普通人鑿渠開荒、平沙止旱,将凍土耕為良田、把沙壤化作肥地,皇帝與庶民同法、施法者與普通人合力,太陽與群星并行統照萬物。

是虹行紀元萬虹輝爍四方,無數外族來犯而皇帝親征披甲、王女提槍禦馬,無數施法者親身駐紮最前線浴血奮戰,打得各族服服帖帖。是真知紀元對于真理的普天同謀萬族共求,各種族群星閃耀融洽共存,一本《神聖中心志》、敢抒千族萬種言。

克讓的榮光,從來都不在克讓的姓氏裡,也不在貴族的姓氏裡。

這群傻蛋。

曼德啟捏着鼻子狠狠閉眼。

她看過克讓光輝偉大的太陽升起和墜落,對這些徒有其表的‘複興’失去興趣。

她是極具天賦的施法者,鑽習深奧的時間秘術,一步步成為了頂尖的傳奇,不是為了克讓的姓氏。

曼德啟睜眼,看向阿彌娑,神情嚴肅,“現在還不能阻斷推衍,她的生命現在脆弱至極,需要妥塔拉之心溫養。”

偉大的時間之主垂下眼睫:“而且,你應該想活着吧。”

你是弗加瑟選擇留下來的孩子,她執意讓你完全地繼承獵人族的血脈,你的身體不存在任何微元的環流、無法進行‘遷魂移識’。

她不願意占用你的身體白得一百五十年的壽命,她突然想讓你活着。

所以,你應該也想活着吧。

阿彌娑當然想活着。

年輕的公爵已經是劍蘭的主人,哪怕在這風雨飄搖的亂世之中,也有一定的立身資本。

哪怕作為劍蘭神棄者面臨着無數隐晦的惡意,她也如珠如玉一般地長大。

她有王儲的友誼,她有忠誠的軍隊,她有鋒利的劍和壯碩的駿馬,她還有......一隻赫肯。

她還沒有讓德思羅的血不白流,她才品嘗到一點情感的莫名甜意、才和從未見過的母親相處一些時日,她比任何人都想活。

她喃喃:“我當然想活。”

“我要活着。”

她目光一厲,迅猛地拔出荊棘蘭紮向繭内弗加瑟腫脹的腹腔,她想要弄死尚在腹中的自己。

這動作又狠又快,将繭皮都紮出了痕迹,看得曼德啟眼皮一跳急忙施法束縛住她。曼德啟呼出一口氣:“我就知道,你倆真的很像。”

阿彌娑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一言不發。

鋪天蓋地的威壓猛地碾壓籠罩。

曼德啟按下阿彌娑的手臂帶着兩人施法離開,語氣很沖:“你這麼下手很容易被發現啊!我在這裡又不是無所不能!”

“你看!被發現了吧!”

偉大的曼德啟閣下恨鐵不成鋼。

她就知道!這兩個紫眼睛看着乖,一個比一個犟!

當初說好了借繁衍術推衍,她悄悄施展禁術把弗加瑟的意識投進孕育的胎兒中,這樣既不用冒險調換别人的意識,還可以更隐秘安全的活下去。

誰能想到中心塔培育半天的所謂‘純血胎’竟然是借胎還魂的弗加瑟?

這個計劃可以說是絕妙、風險極低了。

誰知道弗加瑟在樹幹了躺了那麼多年,突然就神秘兮兮地問她說願不願意收到一個小驚喜。

然後一開口就是王炸說她把屬于阿奧拉瑟的血液全部通過樹幹裡的脈絡踩腳底下去了,那個孩子完完全全是她弗加瑟的孩子。

那個時候曼德啟完全是兩眼一黑,心說這麼周密的計劃居然也能開個口子,果然纰漏都從内部出現。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傳奇的維格列溫夫露出如出一轍的神秘微笑,聲音溫柔:“弗加瑟女士,我說了,法術的對象得能激活微元,不然承受不了法術。”

“我給你帶了那麼多本解悶的期刊,你不知道微元是什麼嗎?”

“獵人族體内沒有環流!”

優雅的曼德啟幾乎要氣得咆哮,她自知道‘萌芽’這個離譜到家的計劃後就決意要走自己的道。

她從時間的洪流中窺探生機,試圖找到道路所在。

傳奇的生命漫長而強大而她又是頂尖的傳奇,浩瀚的精神力量幾乎可以覆蓋整片大陸。

弗加瑟是她閑來意識無意發現的奇怪人類。

一個普通的神棄者,繼承了些許獵人族的血脈,意識比較強大。

她聰慧、狡黠,年少時特别喜歡爬山,和卡朔佩國王的女兒是至交好友。

為了爬山省力,她自己動手做了一種可以在攀爬中自己調節位置的背包用來裝物品。

這是一個空間戒指就能辦到的事情。

但這個裝置被她放進軍隊用作爬牆攻城的裝置。最普通的士兵也可以用的裝置,不需要‘清風術’托舉。

她還喜歡遊泳,經常下潛到水裡許久,把她身為施法者的好友吓個半嗆。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古靈精怪的貴族少年。

她甚至想收這個神棄者為徒弟。

曼德啟向她投注了許多目光,注視着她的成長,直到知道‘萌芽’。

于是她出手了。她要給自己注視下的弗加瑟延續生命,她要開辟自己的、新的道。

而弗加瑟振振有詞:“偉大的維格列溫夫閣下,從嬰兒開始長大,我什麼時候才能幫助到您呢?”

“不如這樣,您湊過來聽我給你細說……”

曼德啟·維格列溫夫沉默片刻:“弗加瑟女士,我構建了絕聽法陣,你還是直接說吧。”

“唉……掃興,都沒說悄悄話的氛圍了。”

曼德啟握拳,擠出微笑。

而現在,她的女兒跟她一樣犟一樣固執,那捅自己的劍是又快又狠。

這感覺,跟上了賊船一樣。

曼德啟又是兩眼一黑:“你想活你殺自己幹嘛?能不能等我把事情給你說完?”

“還瞪我!把你眼睛給我閉上!看着就煩!”

曼德啟承認,此刻她遷怒了。

這母女倆,根本沒有一個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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