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用紅色的長指甲輕輕敲擊紅酒杯的杯壁,表情未變,口氣遺憾,
“很可惜,我不相信命運。”
啧,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讓你去寺廟裡求簽。不過你上一次摸到的空簽倒是同你早已一目了然的宿命一樣幹淨,簡潔明了。
你站起身,把右手中的煙頭掐在另一根的旁邊。在吐出最後一口煙霧的同時,懶洋洋說:“不留個地址或聯系方式?好歹認識了二十年,我們兩隻末路小鳥說不定還要結個伴兒~”
對方幹脆地回應:“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這麼絕情?萬一你遇上什麼麻煩,指不定我還能提供點幫助。”
貝爾摩德看着你的臉,不拐彎地說道:“所以,我正在甩開麻煩。”
“啧。”
你收起了本就毫無真誠可言的笑臉,不再多說二字,擡腳邁向大門。
在你已經走到玄關時,穩坐沙發上的人猝不及防地開口,問:
“你想要自由嗎金麥?”
你想都沒想地一口回絕:“不用。”
她不慌不忙追問:“以後呢?”
你看起來似乎油鹽不進,面無表情地拿下衣架上的外套穿上。
“那也和你無關了,不勞費心。”
“再做次交易吧。”對方說道。
你轉回身,發現人已經離開沙發,雙手抱臂,像尊希臘雕塑立在窗戶旁的陰影——以商量的口吻,卻又是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呲。
你滿眼的嘲諷。
剛剛還說再也不見呢。
——
“拜拜。”
末了,你咬着進這間屋子後的第三根煙,轉身背對,邊往前走,邊擡起手臂揮了一揮。留在原處的人沉默地看着潇灑離開的背影,煙霧在空氣裡散去。
——————
深夜,雨停了。
她對着櫥窗玻璃,整理好帽檐下的假發,自信從容地走進附近的停車場,掏出車鑰匙,找到對應的那輛,然後拉開車門上車。
剛坐進駕駛室關上門,旁邊副駕駛的車門倏然被打開。
一路上毫無察覺的女人心髒猛地一震,反應極其迅速且果斷地摸出腰後的手/槍上膛瞄準,大腦在瞬息間過濾無數可能借機尋仇的人選,隻等對方一探身,就解除掉對方行動能力或者一槍爆頭——
然而當看見來人後腦勺,這意料之外的人選令她不由得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