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吃。”
“那他是對的,他說你不吃内髒。”
“一般情況下不會主動去吃。還有呢?”
“我跟他講了我們以前在出任務前的空閑時間裡逛過的地方,你有時會買些伴手禮帶走。加多利大道上有家意式冰淇淋店,你有機會就會去吃,甚至建議過他們研發抹茶口味——蘇格蘭說你一定有想過自己往香草味裡加抹茶粉。拜托,誰都知道那肯定會變得很苦,你絕對沒想過這樣幹,對吧?”
少年求證地看來。
你微眯着眼靠在車窗旁,對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毫無察覺,隻感覺之前的煩悶煙消雲散,此刻内心安甯得,仿佛蕩漾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還有呢?”
“我說你一般是買兩個球,蘇格蘭猜你每次都吃一樣的口味——他怎麼這麼了解你——我不确定,記憶中似乎是的,然後我突然想起,有次你去一家馬卡龍店,曾建議他們的甜點師嘗試新出一款抹茶味的馬卡龍。我知道,你真的很愛抹茶,所以或許應該要感謝你沒有說過往烤布蕾的布丁液裡加點抹茶粉,讓它變成綠色。”
“确實沒想過這個不錯的點子。”
“Eh bien,請當我從沒說過……蘇格蘭似乎不怎麼做甜品,他是不是不做比較複雜的甜品。”
你不置可否。
“觀察很仔細,小兔子。”
蒙斯閉嘴不接這茬,避免被你再度調侃。
就這樣,車廂内保持了三分鐘靜默。你漸漸有了些困意。
“呃,Goldey,”當車在一個直行紅燈的指示下,跟着前面那輛車的車屁股緩緩停住,開車的人開口,窘迫地說,“我不記得那家餐廳的具體位置,我的手機在等你的時候玩沒電了,沒有充電線。”
已經合上眼皮的你,懶洋洋地睜眼看他。
“你在出門前曾信誓旦旦,自己背下了東京地圖。”
“……這是一種誇張的手法。”
“嗯哼,希望你在作文裡能用到它。”
你解開自己的手機,丢過去。
“自己搜。”
蒙斯乖乖把車開到路邊停靠,捧起你的手機導航餐廳地址。
被他這一打岔,你也不想盹了,動了動僵住的胳膊,在座椅上坐直。在活動脖子時,視線無意地落向窗外。
你看到後視鏡裡閃爍的黃光。
“……”
旁邊的蒙斯正念念有詞地回憶那家餐廳的名字,在導航裡嘗試輸入。
你的視野被擴散的冷光色充斥。
“小兔子。”
“呃,抱歉,要再等等,Goldey,那家餐廳自己編了個單詞,我還沒有找到——”
“我不在時,你有沒有離開過這輛車,被搭話?”
“什麼?”蒙斯疑惑地轉頭看你。“沒有,我一直坐在車裡。”但很快他想起什麼,打字的動作稍停,說,“倒是有個男人敲窗戶問路。”
“長什麼樣?”
他摸着下巴回憶。
“應該是拉丁裔長相?黑色頭發,有點壯,有胡子,說英語的調調和貝爾摩德很像。”
——美國來的。
“掉頭。”你迅速關上車窗,當機立斷,“走外圍,繞去碼頭那邊!”
蒙斯猛踩一腳油門,邊打轉方向盤邊慌裡慌張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喔,沒什麼。”
你的眼睛盯着後視鏡裡,那輛跟上來的黑色豐田,面無表情地用輕快的語氣回答他道,
“我們被人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