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說話的人點了根煙,吸上一口。
“事情解決完了?”
“嗯。”
“繞這麼大圈,掐好了時間,讓自己被幾個愚蠢過頭的搶劫犯綁架,蒙斯為你報警,讓他們有理由正大光明調取你入境資料,甚至還幫忙制造機會,讓他們去家裡搜證,素不知那其實是一個早就被布置完美的劇本片場。為了不讓小貓咪們抓到,你還真是煞費心思的設局,使館裡的資料換了又換,把法國使館的信息庫當成自家的後院。”
貝爾摩德緩緩吹出一個煙圈,幽幽地看向你。
“但有一點我沒想通,你怎麼能肯定,我在那老人家面前露一次臉,他就會跟他們說我住了一周。”
“一點心理暗示。”躺在沙發上的你捏着眉心,不愈多說,隻簡明扼要地滿足她的好奇。“提前控制了兩次那家的電路開關。”
對方秒懂。
“那既然都往别人家窗台上撒了煙灰,怎麼不多留點證據。”
“證據越多越顯刻意。”
女人嘲諷地笑。
“你還真了解他們。”
“……”
“這招是把你現在身份暫時撇清了,但也隻拖得住一時,反倒讓他們更加堅定去查你過去。”
還不是因為東西沒燒幹淨。
你什麼也沒說。
痕迹是燒不幹淨的,再大的火焰也沒用。
能拖一時就拖一時吧,拖到你兩眼一閉,自暴自棄再也懶得管身後事的時候為止。
“上次要我幫忙去取的東西,下周查收郵件。”算是對她這次舉手之勞的一點表示。
她滿意了。吸一口煙後,将煙灰彈落進瓷白色的煙灰缸裡,塗了蔻色指甲油的指甲蓋上也不可避免地沾到少許。
“這件事讓你長點記性,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小笨狗差點把我出賣,身上見人就撲的狗毛病怎麼還沒被你調/教過來。對了,猜猜我今天遇到了誰?”
對方饒有趣味,可你不領情。
“不猜。”
“啧,你會後悔的。”
拉倒吧她。
你現在最後悔的就是不該聽這人的話回來。
你從沙發上起身,抓起旁邊的圍巾要走人。
“沒什麼事走了,後天回法國,你可以直接用這身份,偵探如果發現就說我挂了,别再想找我過來。”
“你恐怕走不掉。”
你刹住腳。
“?”
貝爾摩德在你背後悠悠然道:
“公安這段時間以盤查販賣人口及嚴管槍支兩個借口,将出入境口盯得很嚴,尤其是機場通道,你若不用這個正規身份出境,就隻能動用組織裡的特殊渠道,然而琴酒剛去跟朗姆見面談論事情,最近段時間不在日本,日本區的管轄權又被代理。如果覺得用消失一年的金麥酒身份從他眼皮底下溜走也無所謂的話,那就試試吧,隻是别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抛來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明擺了不會提供任何幫助。
你:“……”
他娘的什麼時候出差不好偏偏這時候。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日。
“還有件事。”
“快放!”臉色差的你又被叫住,在玄關前很沒好氣地停下回頭。
對方将香煙夾在指間,不介意你惡劣的态度和要吃人的眼神,姿态優雅地倚靠窗邊,在缭繞的煙霧裡微微眯眼,過了數秒,在反複的猶疑和思忖中,直到你不耐煩到即将掉頭走人時,還是決定告訴你。
貝爾摩德幽幽地說:
“波本回來了。”
你掉轉步伐的動作明顯一滞。
她吸了口煙,似乎早料到你的反應。
“總之,之後最好更小心點,金麥。”
你冷着臉。
“謝謝,不用提醒。”
然後為自己圍上圍巾,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小心是面對敵人。
你們,是敵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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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個智力遊戲根本就玩不通關啊,實在太難了,一環套着一環,完全都是套路。”
“是啊,計算機都計算好了我們會往哪走,劇本都不帶這麼玩的……”
原本低頭思考的人無意間将路過的兩個國中生的對話聽進耳朵,一直被層看不見的迷霧蒙住的腦海中一道靈光乍現。
他突然頓步,二話不說立馬邊掏電話邊掉頭往回跑。
“莫西莫西,博士!你那天中獎的那家餐廳叫什麼名字?”
……
“我們确實有這個抽獎活動,不過現在已經結束,當時有一位老人家中了我們的頭獎……”
萩原研二跟店員告别,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他探出手,接住從天而降的雨水,寂寞地想歎氣。
隻不過不等氣歎出口,一個聲音就搶先一步。
“hagi,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