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總是陽光燦爛。
尤其這兩天終于換季,總算可以脫下那些沉重的大衣,為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剛剛經曆一場可怕綁架的嬌弱身體減個負,盡管出門時圍在脖子上的圍巾招來家裡穿短袖的年輕人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發出驚歎的一系列反應,但這也沒影響你的好心情。随便摸了把呼噜的狗頭,然後便吹聲口哨步行出門。
今天中午有約,善良又好心的小蘭小姐在昨天晚飯時間過後,打電話問你願不願意第二天去她家一起用午餐,她打算做一頓拿手的日式傳統料理,主食暫定咖喱飯,不過她爸不會在家,要去參加一場難得舉辦的啤酒節。毛利先生也在電話裡同時邀請你一同前往啤酒節享用免費生啤,雖然有些好奇對方是怎麼做到喝啤酒從白天喝到晚上又不嫌跑廁所折騰,但你對啤酒沒多大興趣,于是在毛利蘭搶過話筒以及對她父親“木下先生還需要休息!”的嚴厲提醒聲中,爽快答應少女的午餐邀請。
過去時,高中生還在廚房内忙活兒,為你開門的是需要踮起腳才能夠到門把手的男孩。
對方看見你,第一時間轉頭向廚房大聲彙報:“小蘭姐姐,是間志哥哥到了!”然後才把門敞開讓你進屋。
“柯南在看電視?”
你進門時摘下圍巾,脫鞋子時順手挂到旁邊光秃秃的衣架上,聽見有電視機聲音,于是順勢望去一眼。
毛利家在事務所樓上,進門就是客廳,客廳裡的電視機正對門口,裡面剛播放完沖野洋子最近新拍的廣告,開始國際新聞轉播。
江戶川柯南把客人穿的拖鞋從鞋櫃裡取出來擺到一邊,說:“不是我開的,叔叔走前忘關電視。”
廚房裡的毛利蘭探出腦袋。
“木下先生!請稍等一下,飯馬上就好!”
“我不急沒事,小蘭小姐今天辛苦了。”
你聞着從廚房裡飄出的濃郁咖喱味,笑着同屋主人打聲招呼後進屋。畢竟不是第一次來,晃悠兩圈,看了兩眼窗外風景後,便在正對電視機的榻榻米上盤腿而坐。也沒有拿手機打遊戲,隻是撐着下巴,打發時間收看國際新聞。
看來歐洲最近被粉飾太平,東南亞那邊又像是被什麼人盯上。連續幾起發生鬧市的恐襲,廟堂也被炸毀一座,據說最近發生的一起死傷四十幾人,當地政府在媒體面前邊擦汗邊打哈哈說會立即處理且積極調查,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幫規模不小的團體被供出頂罪,背後看不見的勢力再玩幾招熟練的黑吃黑,東南亞就徹底變天,到最後,那個将禍水東引的罪魁禍首坐收漁利——
算了,管這麼多幹嘛,又不關你事。
“柯南在看什麼?”
看了會兒新聞感覺索然無味的你目光一轉,落到一直抱着電腦不知在幹嘛的偵探身上。
對方直接将電腦屏幕轉向你。
你掃了眼。
“是他呀。”
江戶川柯南有些驚訝:“間志哥哥也知道?”
“嗯。”
收回目光的你點頭。
“一個十歲就讀麻省理工碩士學位的IT天才,開發了DNA搜查系統,通過皮膚血液追溯人類祖先,這在整個生物學界都有不凡反響,據說後來還在研發一種人工智能,可惜兩年前天才隕落,人工智能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記得這孩子當時已經被盯上很長一段時間,就在那邊很快要有下一步動作時,媒體突然爆出他的死亡噩耗,把計劃周全、準備拐小孩的朗姆氣得砸了台電視機。
“他真的很厲害。”你不由感歎。
各種方面。
“柯南的話,今年招生季去報名,花兩年讀本科,也可以趕上。”
正在思考的男孩停止思考,十分無語。
“我為什麼要趕這個?”
“趕上了不辜負天賦呀。”說完還露出一臉鼓勵的笑。
江戶川柯南差點翻白眼。
“才不要。”
他把電腦轉回去,擺出一副拒絕跟你說話的姿态。
電視機裡,東南亞的事講完,主持人順便提幾句“盡管周圍在發生恐怖活動,日本還是很安全”之類的套話,然後就講起歐洲那邊上漲的煤氣費和商品物價。
又過十分鐘,廚房裡終于收工,大功告成的主廚喊外面的男孩進去幫忙端盤子。你也進去幫忙。
毛利蘭看到你,揚起笑容關切地問:“木下先生,你感覺好點了嗎?”
你端起料理台上裝有滿滿咖喱的鍋。
“多謝蘭小姐關心,已經好很多,手臂上受的傷基本沒事,再養幾天就能掉痂。”
“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你将咖喱擺上桌,重新坐下時,語氣充滿感慨地道,“還好那天有警察和毛利先生及時趕到,要知道當時的我以為自己半截身子已經埋進土裡,差一點就要放棄生存希望。”
正在擺放餐具的男孩朝你投來一眼,默默收回目光,幫忙倒果汁。
毛利蘭說:“幸好蒙斯同學及時發現你一直沒回家,找到我爸爸,柯南說松田警官在翻看監控的時候識破了那些搶劫犯将木下先生帶走的方法,再一路追蹤到他們藏身處,通過詢問又找到木下先生的位置……”
不是詢問,是逼問吧。
你接過果汁時笑吟吟地說聲“謝謝柯南”。
這些你都已經從蒙斯那聽過,少年眉飛色舞又唾沫橫飛地向你詳細描述了那天發生的所有事,以及幾人在發現你沒跟搶劫犯待在一起,而是被丢在一個地方就要活活餓死時的一套反應。
就說呀,遇到危險了找警察叔叔準沒錯。
“對了,”毛利蘭問,“蒙斯同學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你解釋:“他在家搗鼓他的投影儀,餓了有面包,但他忙着打遊戲,估計也不會餓。”
少女忍俊不禁地笑笑,感歎“蒙斯同學真的很喜歡遊戲”,将最後一盤金燦燦的炸豬排端上桌後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