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五分鐘,才有人緩緩開口。
“我要跟你們說的就是關于郊遊那天的事。郊遊那天,我也在。”
大家重新将目光放到了說話人身上。
你沒去看。
你隻是低着頭,藏在了黑色的帽檐下。
諸伏景光情緒低落地說:“有裡是我小時候在長野的朋友。我關于小時候的記憶還是很模糊,隻記得,有裡當時出來郊遊,跟我說她跟她爸爸吵架了,是抱着再也不回家的心情離開家的,但她已經後悔了,并且準備等回家後跟她爸爸好好的道歉。可後來的有裡突然說自己不舒服,我爸爸就帶着她離開了。”
“……”
降谷零起身走到幼馴染的身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諸伏景光小聲說了聲“我沒事”,動作很輕地收回搭在你後頸的手。
伊達航整理了下大家攤開在桌上的東西。
“那我們明天再一起去趟洗衣店,或者外守的房子吧。已經十點多了,今天就先到這,大家都忙活了半天,辛苦了,晚上好好休息休息。”
松田陣平直接向後一躺。
“我就先在這躺躺吧,這屋子太暖和了,不想動。”
萩原研二也跟着躺了下來,躺下後才解釋說:“不是我不想動,隻是我的腳已經盤麻了,動不了。”
伊達航無奈,揮了揮手,又覺得前者說的有道理,于是也跟着換了個輕松的姿勢後側躺下。
三個大個子就這樣橫七豎八地躺屍一片,你抱着自己的電腦縮到了角落裡。
降谷零沒摻合他們,依舊坐在茶幾前,看有沒有遺漏的疑點。
一個小時後,說是想出去一個人走走的諸伏景光猛地一把拉開門,帶着外面的冷風一起進屋,臉色很差。
“我剛剛在外面發現了張尋人啟事,上面失蹤的小女孩——”
他說着,将手裡不知從哪來的紙展示給屋子裡的好友們看。
躺着的人全都坐了起來,湊了過去。
“——長得好像有裡。”
……
所有人都發現了事情串起來後的詭異趨勢。
松田陣平突然發問:
“外守有裡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降谷零迅速翻開手邊的入學檔案複印件。
“1月2日。”
今天是1月1日。
距離第二天的到來,還有四十三分鐘。
伊達航看了看表,立馬起身。
“快,我們走!”
在趕往外守一洗衣店的出租車上,你聽見坐在你旁邊上的人輕聲說:
“我希望他不要再做傻事。”
說話的人看着窗外,澄澈的藍眼睛裡藏着無言的悲傷。
坐在副駕駛座的松田陣平放下了撐在車窗邊的手,仰頭靠在了座椅背上。
“這是一場悲劇。”
你聽懂了。
……
等你們趕到時,距離第二天還有不到十五分鐘,伊達航他們已經到了。
見到你們,這個向來穩重靠譜的青年急匆匆地說:“萩原剛剛用手電筒一照,發現洗衣機裡有炸彈,但現在還不确定炸彈數量的多少——誰能開鎖?”
“我來。”
松田陣平從口袋裡掏出根别針走上前,在鎖孔裡搗鼓了幾下,咔嗒一聲後,鎖開了。
他們立馬推門沖進去,打開洗衣機的門一一檢查,沒多久就全部查完。
“每一個洗衣機裡都有炸彈!”
“我來拆吧,讓更會說話的萩原去疏散民衆會更合适。”
松田陣平已經在店裡找到了能用來拆彈的合适工具。
“我跟松田一起,兩個人速度快。”
降谷零看着松田陣平,眼神堅定。
“你會教我會的,對吧?”
被朋友堅定不移地信任的人莞爾一笑。
“當然。”
于是伊達航也快速地安排下了分工:“那松田和降谷留下來拆彈,萩原和晉川去疏散附近民衆,我跟諸伏上去找找外守和那小女孩!”
““““沒問題!””””
跟着萩原研二離開前,你聽見身後某個拆卸一流的家夥正用淡定而自信的聲音,安撫他極力掩飾内心焦慮的同期——
“别慌降谷,拆彈時,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啊。”
……
等你和萩原研二疏散開半夜還在外遊蕩的民衆,返回到洗衣店樓下,四個人已經都站在了店門外,伊達航在哄着哭泣的小女孩,被帶下樓的嫌疑犯一個人靠在電線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