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在外奔波了一下午的幾人重新聚到一起。
你一邊吃着度假山莊提供的四宮格便當,一邊坐在旁邊聽他們彙總從外面收集到的信息。
萩原研二攤開了有自己筆記的紙。
“我負責調查的是入江,在他所經營的五金店裡找到了他本人。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六點一直在店裡工作,有熟客來了就會跟對方多聊兩句。我過去後裝作找人,把景光父母的照片給他看,他的神情也沒有出現異常,看上去還跟景光父母并不算熟絡,看到照片的時候還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照片上人的身份。他說因為最後一次見到景光父母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啊我是這麼問他的問題。”
伊達航問他:“萩原,你有問周圍人對入江的評價嗎?”
萩原研二點點頭。
“當然問了,得到的答案都是說對方是一個生意人,偶爾掙點新客戶的小便宜。也很會修東西,周圍的熟人有什麼東西壞了就會找他幫忙。總而言之,評價多數是正面的。不過他快四十了還沒結婚,卻經常跟一個女性進出,有鄰居懷疑他……咳咳,你們懂就行,所以基本上這人的嫌疑就跟我們上午推測出來的一樣小。”
??
怎麼話還說一半玩謎語人呢?
“我不懂。”你誠實地發問,“所以鄰居懷疑他什麼?是懷疑他不行嗎?”
萩原研二:“……”
坐你左邊的降谷零把你腦袋往飯盒裡摁了摁。
“不懂憋着,吃你的飯。”
“嘛。”
你不滿地扶了扶帽子,右邊的諸伏景光遞給了你張紙巾。
“嘴角有飯粒。”他指了指自己嘴角的某處。
你接過紙巾。
“謝啦。”
萩原研二最後還是體貼地替你解答了疑惑:“懷疑他是第三者。”
你啧啧了聲。
“都四十歲了還能當第三者,這入江該是長得有多帥呀,照片上還真沒看出來。”
“萩原說完了,那松田呢,下午有什麼發現嗎?”
伊達航放下牙簽,看向坐在自己左邊的同期。
松田陣平也收起了剛剛那副歪坐的姿勢,盤腿坐好後,開始彙報下午的收獲:
“我調查出來的結果跟hagi差不多。物部今天沒在摩托車店,但我還是進去問了圈。他的同事們告訴我物部十五年前才剛剛入職,也就是說十五年前的他其實是摩托車店的新人,店子是上一個老闆在三年前轉讓他的。”
卷毛青年說着,就不知從哪個兜裡摸出了根煙。也不點燃,隻是叼在嘴裡過個嘴瘾。
“我是用便衣身份問的,他同事信了,多半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都沒找我檢查警官證——”
“知法犯法哦松田警官——嗷!”
“安靜吃飯!”
“——然後告訴我物部是外地人,十五年前來長野找了份工作然後一直幹到現在,比較踏實。他有群玩得好的車友,偶爾會一起去公路飙車,今天就是每月一次的公路賽日,所以我就順着同事給的地址過去了,找到人的時候比賽剛好也結束了。”
“他赢了嗎?”你的關注點有點跑偏。
“……”
松田陣平被你問沉默了,降谷零向你投來核善的眼神。
“諸伏快把這家夥的嘴縫上。”
“hiro快讓他閉嘴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閉嘴,閉嘴,您繼續。”
頂着兩人的死亡視線,你又被旁邊微笑的藍眼睛青年溫和地捏住頸部命脈,決定還是乖乖做個安靜的木頭人。
松田陣平見你老實下來,才又開口。但剛剛不緊不慢的叙述節奏被打亂,後面的話也就變得言簡意赅了。
“去問了後發現他壓根不記得諸伏夫婦,并且我覺得他沒說謊,看照片的眼神是在看陌生人。”
“所以果然,這兩個的嫌疑是可以排除的。”
伊達航在兩個名字下做了小小的記号。
“那麼就由我來說一下我跟諸伏兩人的發現吧。首先我們去的是外守經營的洗衣店,發現今日休業了,店裡面沒人,然後找隔壁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問了後得知,他的洗衣店已經停業了兩個星期。不過顧客們都以為是新年原因才休業的。但問題是,我跟諸伏都覺得店門口太幹淨了,不像是停業了半個月的樣子。
“那個洗衣店是開在一樓,背後就是一棟老式居民樓,我們懷疑外守的家就在裡面,于是幹脆繞到了洗衣店背後,進了居民樓。可因為老式居民樓内部結構錯綜複雜,又沒有标記了居民姓氏的統一信箱櫃,我們隻好碰運氣。本來是想挨家挨戶敲門問的,但怕驚動了外守……總之,我們運氣也不算差,等上到四樓時,諸伏發現有一戶的大門上寫了外守的名字,旁邊還有個小标簽上寫了「外守有裡」,是他女兒的名字吧。
“家裡沒人,門孔上有薄灰,人有段時間沒回了,看那積灰程度,我跟諸伏判定應該是半個月前最後出的門,跟大家所知道的洗衣店停業時間吻合。”
“所以說,人沒了。”松田陣平總結。
“我跟班長在确認了外守不在家後,去敲了他隔壁鄰居的門。”
諸伏景光接過伊達航的話頭,開始做出後續補充。隻是說的時候,那隻捏着你後頸皮的手也不見放下。
你脆弱的後頸一直被人捏着,不敢造次。
“住他左邊一戶的鄰居是五年前搬來的,跟外守不熟,隻是見面時會偶爾打招呼。這位鄰居說外守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不怎麼說話,但跟他打招呼都基本會得到回應,所以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相處的類型。不過那鄰居說,外守有時候會站在自己家的門口發呆,一直不進去,看起來很奇怪。
“然後我們又去問了住在右邊一戶的鄰居。這位鄰居是二十年前就住進來了,認識了外守很久。鄰居跟我們說,外守剛剛失去女兒的那段時間一直很頹,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他們也很擔心他的精神狀況,但詢問時對方又跟沒事人似的。直到三個月前,外守每次回來都臉上帶笑,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