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夢。

有時候做夢，冥冥之中會有所感覺。

好熱啊。

陳簇呢喃着。

有隻白淨的手将盛滿水的玻璃杯遞到她嘴邊。

水從唇邊溢出，滑落至鎖骨、小腹。

陳簇身體輕顫，仿佛置身波濤洶湧的海面電閃雷鳴狂風暴雨襲來，她是那艘搖搖晃晃的小船。

她知道這是夢。

看見面前那張冷感.的臉蛋，此時眼尾發紅，悶哼出聲，擡腰往前頂。

還有腦中莫名出現的一個前情提示。

「崔書惟是你喜愛的男朋友，他因被唐珏抓住把柄，于是答應了對方的無理要求。」

什麼。

陳簇還沒轉過彎來，背後又猝然出現兩隻結實有力的手，抓着她。

接着後脖頸一痛，舊傷未愈便又添新傷，咬痕一層層疊加上去，光滑的背上全是無法直視的紅灼。

她變成了一塊任人争奪的夾心餅幹。

“停下，快停下。”

陳簇的聲音無人在意。

這真是她的夢嗎，為什麼連她自己都不能控制？

好難受，被填滿的感覺。

“該輪到我了。”

唐珏不滿道，掰過她的身體面朝他。

“剛剛叫得這麼浪，現在對我就一聲不吭？”

陳簇想吐。

眼看對方想把她擺成另一個跪趴在床上的姿勢，陳簇突然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

她一腳踹開他，推開房門，踉跄地跑了出去。

棕褐色的木闆向外延伸，無限延長。

周圍彌漫着大霧。

陳簇一直跑，一直跑。

跑着跑着，兩邊的霧氣向她擠壓過來，将棕褐色的木闆擠成了狹窄的淺藍色跳闆。

眼看大霧散去，跑到了盡頭。

“噗通”一聲，一腳踏進了泳池裡。

樹莓色的泳裙在藍色水池裡格外顯眼。

岸邊正做拉伸的男生愣住，緊接着向水裡一躍。

他抱住嗆了水的陳簇往岸上遊。

“同學，你還好嗎？”

他關切問道。

陳簇覺得即使是路邊的小貓小狗有此一遭，他也會去救。

她想說謝謝，可是一開口卻是尖利崩潰的女聲：“你讓我死！為什麼要救我？”

男生明顯懵了，他手足無措。

漫天的委屈從陳簇的心髒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各處，她抱着腿大哭。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畫面一隐。

心髒還隐隐作痛，帶着未盡的酸楚。

陳簇還是不知緣故，發現自己正坐在教室裡。

課本上寫着高三一班。

班上的同學很少，大多面容模糊，難以看清，像有一層薄霧籠罩。

但唯獨謝昭和謝萱兩個人的臉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現在和他們是同學了？

“陳簇，幫我去體育部送份資料好嗎？”謝萱笑意盈盈，搖着她的手撒嬌，“你最好了，我請你喝奶茶。”

陳簇受寵若驚，她可從沒見謝萱給她過什麼好臉色。

“好。”

體育部鋼筋混水泥，地上堆沙子。

竟然是棟還在裝修施工的樓房。

也有可能已經廢棄了。

看着面前的霸淩現場，拳拳到肉，血沫飛濺。

陳簇連忙躲在柱子後，緊張着打電話。

“嘟嘟嘟——”

根本無人接通。

背後卻莫名發涼。

還沒回頭，猛地被人從身後一推，她從數十米的樓梯道上滾了下去。

不省人事。

餘光中，盛氣淩人的身影插着兜冷漠地看着她。

再睜眼時，又是那個男生。

他曾從遊泳池裡把她救了出來，這一次又從遊泳池裡把她救了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陳簇問。

“渚良星。”男生狗狗眼，圓溜溜的，卻臉紅着不好意思和她對上眼睛。

“謝謝你。”

陳簇現在隻想快點結束這個夢。

她站起來，在遊泳館轉來轉去，想要找到離開的門。

“你在找什麼？”渚良星問，他趴在岸邊。

“我要回去了。”陳簇說，“但是我找不到出去的門。”

“出去的門在……”

渚良星正說着，後半句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鈴聲所打斷。

陳簇回頭，陡然被迎面沖出教室的十幾個學生堵得不能向前。

窗簾被風吹起，教室的前門敞開着，後門緊閉。

腳踝處挂着簌簌欲落的□□。

“忘記你看到的。”唐珏惡聲威脅道，“再有下一次，我會砍掉你的腳踝。”

“你幹脆殺了我。”

唐珏一手靈活地解開她的扣子，另一隻探向裙底。

“這裡是教室！”陳簇激烈地掙紮着，“就因為我撞見了你的惡行，你要這樣折磨我，對我心懷怨怼？”

他仿佛一隻無禮義廉恥的野獸，不知克制地索取。

教室外偶有幾個人路過。

陳簇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唐珏不滿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放松點。”

恍惚間，一切聲音都如潮水般隐去。

他們倆擠在一間逼慫的衣櫃裡。

陳簇的雙腿纏在唐珏的腰上。

她的頭被他的手掌托住，額頭緊緊相抵。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陳簇狠狠咬住他伸進來的舌尖。

“呸，崔書惟才是我正經男朋友。”

唐珏又發狠似的跌弄她：“哪個好男友，會忍受别人共享他的女友，他根本不在乎你！”

“是你威脅他。”

這一定不是她的夢，陳簇想，快讓她離開這吧。

“這都怪她自己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