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真知道這是首領的問責，他的視線釘在地面上，沒有做出任何辯駁。

“幹部白澤，給我帶來間貫一和尾崎紅葉，”首領費力地說道，“而且，務必在尾崎紅葉的面前，處刑間貫一。”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首領加重了語氣。

悠真暗暗蹙眉。

首領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隻是，首領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總感覺首領今天的重點目的并不在于尾崎紅葉。

“白澤，”首領沒有等到悠真立即的回應，他的喉間發出如破舊風箱的聲音，粗砺喝道，“就連你，都敢不聽從我的命令了嗎？！”

“不。”悠真迅速地回過神來，低聲說道，“隻是，如果尾崎紅葉願意主動回來呢？”

“嗬嗬，”首領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那個孩子，和你做了什麼交易嗎？”

悠真簡單地說道：“她後悔了。”

因為悠真沒有隐瞞的回答，首領蒼老衰敗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随即，他諷刺地說道：“如果是以前，那個孩子願意主動回來，我會接納她。”

“但是，”首領近乎偏執地看向了悠真，嘴角弛緩，“幹部白澤，如果是你，你願意讓一個會對你産生威脅的人回來嗎？”

首領話中的意思，有些奇怪。

悠真保持了沉默。

“白澤，”首領看着悠真完美的側臉，突兀地說道，“成為我的養子吧，陪伴在我身邊。”

養子？這包含的意義太過寬泛。

因為過于震驚，以至于悠真沒有回神。

“你也太漂亮了，白澤。”望着這年輕鮮活的軀體，首領瞪大了雙眼，狂熱又直接地說道，他偏執地拽住了愣神中的悠真，重複道，“成為我的養子吧。”

“首領你……”悠真一時不太能夠理解，或者不敢深想。

“我會對所有人宣告你的地位。”首領凹陷枯癟的臉頰都因為某種幻想而煥發了某種奇異的光采。

“消滅所有的敵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這個位子就是你的，白澤。”首領嘶啞地承諾道。

他自信于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但悠真全然沒有這樣的想法。

收回手握緊成拳，悠真深吸了幾口氣，垂下頭掩去眼中的厭惡，淡淡地應道：“是。”

首領雙眼充血地還想說什麼，卻重重喘了幾口氣，他精神不振地躺倒回了床上，他不甘地掙紮許久，卻無濟于事。

他虛弱地揮揮手命令等候在外的森鷗外進來，便就此結束這場會面。

與聽從訊息前來的森鷗外擦肩而過，心情煩躁的悠真沒有理會想要搭話的森鷗外。

對于首領給出的籌碼，悠真一點都不心動，甚至十分厭惡。

悠真對今日發生的所有都避而不談，然而，這件事卻不知怎麼的，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迅速地傳開了。

“恭喜啊，白澤君。”森鷗外笑眯眯地看着悠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