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侯王禮拜堂
兩人重新回到四鐘樓的時候,冰龍已經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從冰龍嘴裡呼出的冷氣凍住了周圍的一片區域。
“已經天黑了呢……”褪色者仰頭看着天空,月亮在黃金樹的光輝下顯得黯淡無光。在永恒的星空之下還未曾察覺,沒想到那場決鬥居然從天亮打到了天黑……
“我們也休息吧,等天亮了我們再去看其它的傳送門。”騎士見冰龍睡着,也感覺到了疲憊。
玻列琉斯聽到動靜立刻醒過來,打了一個哈欠又是一陣冷氣,“……怎麼去了這麼久?連睡覺都不睡了嗎?”
“遇到了熔爐騎士,收拾他費了些功夫。”騎士說得輕描淡寫。
“熔爐……是那群紅色的鐵人嗎?當初他們……”玻列琉斯想起了什麼,語氣變得十分不快。
“都過去了。”騎士搖頭,打算尋一塊舒服的地方休息,“沒必要想太多。”
“那就睡吧,小不點也過來好了。”玻列琉斯挪開一邊的膜翼,讓兩個人都靠過來。
“哦,好。”褪色者有些受寵若驚。
“先生,睡了嗎?”也許是因為沒怎麼消耗體力的緣故,褪色者一直沒能睡着。
“嗯,你說。”
“最後一戰的時候,您會恐懼嗎?”褪色者把藏在心中多時的問題吐露出來,“我,我是說,那場戰鬥是必死的結局,您……”
“為主君效命奉獻自己的生命是騎士的準則,我沒什麼可畏懼的。”騎士低聲說道。
“可那不是一些場面話嗎?求生不是人類的本能嗎?”褪色者焦急地反問道。
“若說死,我本來是活不到那個時候的。”騎士發出一聲沉吟,思緒回到了遙遠的過去,自顧自地說道:“原本,過于弱小的我是被族群舍棄的,如果不出意外,是活不到那個時候的……”
“……弱小?”是指先生嗎?褪色者在黑暗中看着騎士,脫去頭盔的面容隻能看到漂白的短發和蒼白的肌膚。穿着重甲,能将大劍當作直劍揮舞的騎士也有弱小的時候嗎?
“你别擔心。”騎士說道:“現在熔爐騎士沒有了賜福,想殺死他們就容易得多了。”
“以後先生若是還遇到熔爐騎士會打算怎麼做?”褪色者追問。
“全部斬殺。”騎士的語氣堅定得無可轉圜。
“……”騎士先生還是無法忘懷戰敗的屈辱嗎?
“先不說了,睡吧。”
“晚安,先生。”
睡醒的時候,天已大亮。
“侯王禮拜堂……”褪色者讀了傳送門前的訊息,立刻來了精神,“居然可以從這裡到達侯王禮拜堂!”
“這個地方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騎士問道。
“我重新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那個地方……”褪色者陷入回憶,忽然咬牙切齒起來,“然後在那裡遇到了一個接肢貴族,被那個該死的玩意打得可疼了!”
“嗯……”的确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騎士腹诽。
“現在我的實力已不可同日而語,看我這次去不好好收拾它!”褪色者雙手叉腰發出了猖狂的笑聲。
“……”應該不會出問題吧。騎士就不打擾褪色者的情緒了。
通過了傳送門,兩人出現在教堂外圍的墓地裡。走過長橋,前方就是褪色者熟悉的廣場,她早已摩拳擦掌,要向敵人發起複仇。
“這一次我一定能幹掉你!”褪色者拿出了升級過的卡利亞權杖,現在她的智力已經可以使用卡利亞權杖,也可以使用級别更高的帚星了。權杖的頂端閃爍着深藍色輝石的光輝,映襯着褪色者洋洋得意的笑容,“等着瞧吧!”
“……”嗯,看起來這一次褪色者可以自己解決。看着褪色者勢在必得的模樣,騎士覺得自己默默觀戰就行。
穿過拱門,褪色者來到教堂前的廣場,接肢貴族還是在原來的地方。不過褪色者今時不同往日,為了表示自己是認真的,她專門點亮了魔法之境,接着就是數發帚星向敵方飛去。帚星具有相當的穿透力,接肢貴族的盾牌根本無法抵擋,當初讓褪色者痛苦不堪的盾牌現在也如同一張紙闆,毫無用處。
接連飛來的帚星令接肢貴族難以招架,最終它隻能發出痛苦的哀鳴,力竭而亡。
“哼哼,這叫風水輪流轉,叫你壓級打我!”戰勝了的褪色者臉上浮現出一副倨傲的神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又打敗了一個半神。
“真是孩子氣。”騎士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轉頭,就看到巨大的瑪麗卡雕像。雕像上,永恒女王雙臂伸展,頭顱微垂,一副慈愛悲憫的模樣。
“這是……瑪麗卡。”騎士不是第一次見到瑪麗卡的雕像,但這裡的雕像遠比教堂裡的要大得多,讓他能更清晰地看清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