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永恒星空之下
傳送的魔法散去,印入褪色者眼簾的是一片她從未見過的、令她無比震撼的星空。
“我的天……”這就是永恒的星空了嗎?褪色者想要再往前一步看清這片廣袤無垠的星空,卻被某種力量給扯住了。
“你小心。”騎士不知何時出現在褪色者的身後。
“?!”褪色者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站在一處灰白的岩石峭壁上,再往前一步,就要像石子一樣滾下去了,“謝謝……”
“先下去看看吧。”騎士見褪色者站穩了,才松開手。
褪色者從高處逐層跳落,越往下就越能看見遠方的宏偉華麗的建築,她無法從建築的樣式判斷這些建築屬于哪一個文明。
“我的天,這裡也屬于交界地嗎?”褪色者落腳于石柱上,目光完全無法從眼前的建築上挪開,即使這裡隻是一座建築的遺迹。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騎士同樣驚歎于永恒的星空,也同樣驚歎于這片文明的遺迹。
“奇怪,就到此為止了嗎?”褪色者沒想到這麼快就走到了盡頭,從一具倒伏的屍體上搜刮出一個斑斓項鍊的飾品。斷裂的地方原本應該是一座連接對面的石橋,遺憾的是橋斷了,這座遺迹就變成孤島了。
“如此恢宏的文明也逃脫不了時間的侵蝕。”騎士看着腳下的裂痕,發出了遺憾的感慨。
“那我們到另外一邊……”褪色者轉頭向斜對面的方向,“咦,那邊是不是有一個人?不會是我看錯了吧?”
“确實是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活着。”騎士定睛看去,确實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還活着?”褪色者不解地眨了眨眼,“難道他就一直待在這片廢墟上?就不想着要離開嗎?”
“或許他是因為某種原因困在這裡的,也隻有你們褪色者可以通過賜福的力量随心所欲地轉移。”在褪色者看不到的地方,騎士已經蹙緊了眉頭,他好像覺察出遠方那個人的身份,并抽出了雙劍。
“……先生?”褪色者聽到雙劍出鞘的聲音,一時驚疑地看着騎士。
“這個人看起來不簡單,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騎士認真地說道。
在看清了那個棕紅色的熔爐铠甲之後,褪色者才知道騎士所說的“不簡單”的确不簡單。
“熔爐騎士……”褪色者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口水。熔爐騎士是初王葛孚雷麾下最不可撼動的騎士,葛孚雷被流放之後,這些熔爐騎士也各奔東西,不知所蹤,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其中的一個……更重要的是,這可是風暴王騎士的宿敵!雙方的交鋒隻怕是異常兇險。
盡頭的熔爐騎士聽到這邊的動靜轉過身來,在看到騎士和褪色者的瞬間就做出了防禦的姿态。
“騎士先生……”褪色者猛然想起騎士的死因,她頓時感到害怕,下意識地扯住了騎士的披風,希望他不要魯莽開戰。
“你放心,一個熔爐騎士,還不能把我殺死!”騎士完全沒有後退的意思。
“風暴王的騎士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不該是你來的地方!”斧形頭盔之下發出甕聲甕氣的聲音。
“被流放的熔爐騎士也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又何必端着一副勝者無敵的姿态?半斤八兩而已。”騎士對敵人的态度嗤之以鼻,全然沒有平日謙遜冷靜的模樣。
“??!!”熔爐騎士突然陷入沉默,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我曾經聽過你的聲音,你應該已經死去了才對。”
“瑪麗卡無視自然定律,擾亂生死秩序,死而複生也不是什麼奇事。”騎士舉起右手的大劍指向熔爐騎士,“盡管放馬過來!”
“你别得意忘形!”敵人的挑釁激起了熔爐騎士的怒火。
——又是一場神仙打架,褪色者隻能老老實實地後退到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雖不知騎士為何突然對熔爐騎士發起挑釁,但無論怎麼看,都是熔爐騎士看起來更加堅硬也更有勝算。思及此,她不由得替騎士捏了一把汗。
熔爐騎士沒有過于密集和誇張的連招,每一招都一闆一眼沒有多餘的動作,棕紅色大劍的每一次斬擊都帶着強勁的力量,每一次腳踏地面都能掀起一層地皮。有時候還能看到大劍彙聚了熔爐的漩渦力量旋轉起來,在蓄積了足夠的力量之後砸向地面。
原本騎士壓制敵人的連招在如鐵壁一般的熔爐騎士面前就不那麼奏效了,所以他沒有強行使用那些得意的招式,舍棄了雙手密集連攻的雙劍顯得後繼乏力。
初時的十數個回合,騎士确實吃癟,引以為豪的劍技無法全數使用顯得左支右绌。不過,在一次次進攻防守和後退之中,騎士逐漸發現一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