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睜眼發現天上的月亮很圓很大說明了什麼?
說明屋頂沒了。
伽音看着天空想到了這個古老的笑話,現在的她就和這個笑話一樣席天慕地的躺在這兒,她甚至都懶得去看周圍是什麼場景,這都無所謂,因為她又要醒了。
閉上眼睛準備再次使用一樣的路數強制喚醒自己。
再次睜開眼睛。
果然,沒醒。
常年做夢的伽音當然沒灰心喪氣,她也猜到沒那麼容易醒的。畢竟在夢裡往往都是怕什麼來什麼,怕醒不來就果真沒醒。不過還好,等遇到危險緊迫到沒空怕這怕哪的時候就能醒來了。
伽音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周圍,周遭是荒山野嶺,左邊是樹右邊是草,一陣野風吹過還有點小冷,遠處還有幾聲不知名的鳥叫。這次又搞什麼名堂?
“快!快!在這裡!”
還有人叫!這個夢有點意思,她做的這幾個夢裡會說人話的就隻有她、哈爾馬和吳老師會說人話,這回居然還吵吵鬧鬧的那麼多人說話,難道都是和吳老師一樣被誤抓來的?不過咋口音那麼重,也不知道是哪裡的方言。
伽音好奇的往聲音的來源去看,就看到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在移動,沒一會兒這夥舉着火把提着燈籠的人就移到了自己面前,還圍了個圈給她包圍起來。
一張張臉被火光照着,清一色半光頭加大辮子、粗布衣衫。其中穿的最好的也就是穿長褂戴瓜皮帽的,看到自己粗糙蒼老的臉都皺成了一團,成了個大核桃,一顆金牙被火光照的閃閃發光。扶着膝蓋喘勻了氣,雙手抱拳上前兩步。
“大小姐,别跑了,跟我們回去吧。外頭的路您都不認識,瞎跑也跑不遠。”
伽音往左往右走這個人力圈子和長衫老頭的眼睛也跟着她動。所以這個大小姐說的就是她了?她指着自己問核桃臉老頭。
“大小姐?我啊?”
老頭的臉皺的更厲害了。
“知道您喜歡看戲,和我這個啥都不懂的老東西您就别演了。”
伽音也笑了。
“我家加我這一代都窮了八代了,就算算到和你同時期的清朝都是正兒八經的貧農。還大小姐,我沒去當小姐都算我道德底線高、有素質了。”
老頭也不和她掰扯向後招了招手,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利索的拿着麻繩走到了伽音身後。
“你們要幹嘛?我是一定要和封建王朝和老财地主抗争到底的,我可是新時代女性,我還是團員,不崇尚武力和暴力愛好和平,你們别逼我和你們動手啊!我不是吃素的……”
“您說的我聽不懂,都到這步了您就放棄反抗乖乖聽話吧,不然回去老爺肯定放不過您,又要上家法,少掙紮也少受點苦。”
伽音看自己說的話完全不管用,他們已經認定了自己就是什麼大小姐也就不再繼續對牛彈琴,先下手為強,淩空一個飛踹踹向了離她最近的綁匪,緊接着在地上一個翻滾起身。要說疼不疼,當然疼,但是面上還得裝。
“都說我不是吃素的了。”
“全給我上,把她捉住。”
……
最後結局當然是雙拳不敵四手。十幾個壯漢個個練得和牛蛙一樣,而且古代人民都不是吃蛋白粉練出來的死力氣,都是抗包、劈柴、拎水桶、幹苦力練出來的純純牛馬之力。所以伽音自認為自己落網的不怨,996虛弱牛馬VS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健康牛馬,她能撐過五分鐘已經了不起的很了。
被粗麻繩五花大綁+漁網籠罩的伽音是徹底沒了逃跑的希望,隻能琢磨現狀。目前可以猜到的是這個夢的确是與衆不同的,她上這兒來有點像角色扮演,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什麼大小姐。如果她有了身份那接下來估計就會有劇情、有故事,但是她不知道這劇本是什麼劇本,是俗套的大小姐逃婚劇本還是什麼?其他什麼的她也很難想象出來,畢竟古代婦女遭受壓迫的重點受災區大多就在“婚姻”上,除了逃這個她也想不到為什麼而逃了。
可憐她被裝在一個轎子裡綁的像隻蛆,身上還沒和蛆一樣靈活的肌肉隻能保持一個難受的姿勢然後難受的大叫:“放開我,我不跑了。”
“上次您就這麼說然後就跑了,這次我們是怎麼都不敢上當了。至于要解手什麼的您也就這麼解決吧,反正回去就給您把衣衫換了。”